新冠肺炎疫情愈燒愈烈之際,大陸台商一架包機離開武漢抵台,政府卻傳出回台的247名台商,與原先的名單不同,有數位「非台籍人士」,但並沒說明是哪裡人,更沒有原機遣返,事後傳出是有居住證的陸配,更扯的是,故意將來不急抵機場患有血友病的小孩,汙衊被強迫拉下飛機。
蔡政府把此事扣上「完全走樣」的大帽子,蘇貞昌更下達四點指令,包括弱勢優先、檢疫優先、事先提供名單供台灣方面確認,最後一點則是包機要「政府對政府磋商」或「海基會對海協會」,不容許任何人居中邀功,希望這件事情「下不為例」。
如此「下不為例」,就讓剩餘近900多位台籍人士繼續被封在最危險的疫區,隨時可能被傳染,人命抵不過蔡政府政治正確的「政府對政府」,令人扼腕。
《史記耳餘列傳》記載:「趙王與張耳、陳餘,北略地燕界。趙王間出,為燕軍所得。燕將囚之,欲與分趙地半,乃歸王。使者往,燕輒殺之以求地。張耳、陳餘患之。」有養卒曰:「吾為公說燕,與趙王載歸。」「燕將見之,問燕將,曰:『知臣何欲?』燕將曰:『若欲得趙王耳』。曰:『君知張耳、陳餘何如人也?』燕將曰:『賢人也』」,曰:『知其志何欲?』,曰:『欲得其王耳』。趙養卒乃笑,曰:『君未知此兩人所欲也。夫武臣、張耳、陳餘,杖馬箠,下趙數十城,此亦各欲南面而王,豈欲為卿相終已邪?夫臣與主,豈可同日而道哉!』『兩人亦欲分趙而王,時未可耳。今君乃囚趙王,此兩人名為求趙王,實欲燕殺之,此兩人分趙自立。夫以一趙尚易燕,況以兩賢王左提右挈,而責殺王之罪,滅燕易矣』」。
這段敘述養卒說出張耳、陳餘兩人,為自己奪趙王王位,另成立國家為王,根本不想燕軍歸趙王,更希望燕軍殺了趙王,還可責怪燕軍殺趙王之罪。
蔡英文為何在第一批武漢台人回國後,由感謝立馬翻臉抨擊大陸,作為拒絕後面台人回台的理由,目的不外乎繼續仇中的高調,減國民黨在後協助之功,為自己無法與大陸協談脫責。另外,如這一批近千人的台灣居民,在武漢染上新冠肺炎,甚至不幸死亡,民進黨又可究責大陸,繼大選前的「芒果乾」,造成新一波的仇中運動。
如此看來,蘇貞昌的第四條「政府對政府磋商」,或「海基會對海協會」,根本是想利用此次疫情獲得政治紅利。由此觀之,真正不願台人返台的是蔡政府,如同張耳、陳餘不願燕軍歸回趙王。
(作者係前聯勤留守署政戰部主任)
因新冠肺炎疫情持續延燒,日本首相、加拿大總理及美國、歐盟紛紛表態支持台灣加入世界衛生組織(WHO),或出席世衛年會(WHA),似乎為台灣帶來重返WHO的契機,但其實只要國際政治權力結構不改變,台北當局又不接受「一個中國」原則,則台灣不論是想出席WHA或重返WHO,機會都不大。
日前,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國會表態,認為應該以區域安全為考量,讓台灣加入WHO。加拿大總理杜魯多在國會答詢時,首度明確支持台灣以觀察員身分參與WHA。歐盟代表也表態支持台灣參與WHO的活動,美國官方更明確希望WHO讓台灣能「有意義地」參與專業活動,再加上部分台灣邦交國在WHO執委會上仗義執言,中華民國重返WHO的議題,隨著新冠肺炎的疫情持續升溫,在台灣島內蔓延。但實情究竟如何,值得深究。
挺台只流於口惠而已
為了處置熱得發燙的新冠肺炎,WHO召開全球專家會議研討肺炎新藥及疫苗,台灣雖向WHO爭取派員參與,不過外交部已確認台灣專家將以「線上」方式參加會議。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表示,我方將以Taipei名義與會,專家學者名單已送WHO審查。外交部發言人歐江安表示,已確定是線上參與會議,外交部肯定WHO邀請我國專家「是有意義的進展」。
然而,疫情指揮中心執行官周志浩坦言,只能線上參與會議「非常遺憾」,因為「無法與各國專家取得交流」,也無法在國際上發聲。事實也是如此,這場民進黨宣稱「外交突破」的防疫會議,不僅對台灣的國際地位沒有任何實質的突破,台灣是否參與此次會議也未受到太多媒體關切。這都顯示,即使歐、美、日等世界主要國家說得「口沫橫流」、「義正詞嚴」,但是,在實際行動上願意為台灣重返WHO解套的意願終究有限。
再說,台灣醫界實質參與WHO專業活動早已行之多年,如今以專家學者身分參與,實無任何足以喜悅之處。這些專家如果只能用「台北」這個「去國家化」的名義參與活動,並且以「個人」身分出席專家會議,那不是比「中華台北」(Chinese Taipei)更自我矮化嗎?但是,執政黨與偏綠媒體卻不斷地自我吹噓,沾沾自喜,認為有所突破,這不過是魯迅筆下的「阿Q」。
問題關鍵在「一個中國」
一切問題的關鍵在於「一個中國」。接受這個原則,才是台灣走出孤立,重返國際組織的敲門磚。國際間普遍接受世界只有一個中國,台灣屬於中國一部分的看法,因此,台灣真想加入WHO,就得先成為聯合國的會員國,但是執政黨不認真看待一個中國原則,不承認自己是中國這個大屋頂的一份子,自然無法加入聯合國及聯合國的相關組織了。
放棄承認中華民國,轉而承認中共為「一個中國」的原則,是美國在1970年代為了解決越戰,瓦解蘇聯共產集團勢力的大戰略,也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了中華民國在聯合國的「China」會籍,讓中華民國代表中國的合法性消失了,在許多場合只能用中美妥協後的「中華台北」名義參與活動。
因此,解鈴還須繫鈴人,真正能讓台灣脫離孤立困境的策略,是美國再次正式與中華民國建交,藉由建立兩者的邦交關係,來改變國際社會的權力結構,打破一個中國的框架,讓台灣獲得前進國際社會的管道與機會。然而,中共已非吳下阿蒙,美國會願意為台灣打破過去自己扭轉乾坤的決定,打破自己所創建的後冷戰國際政治架構,並因協助台灣,走進冒著與中國走向對立的新戰局,這可是大哉問!
承認「九二共識」擺脫孤立
國際社會一向很現實,國家利益是所有國家外交活動的核心,因此在期盼各國協助台灣加入國際組織並與中國相對抗時,被請求國一定會考慮挺台遊說是否合乎自己的利益。尤其,中國現已是世界最大的工廠與最大的市場,很難想像會有國家為了支持台灣而與中國翻臉。再說,現在已不是美國一喊,水就會結凍的時代,如想要過半數國家支持台灣,美國必須花大成本、付大代價進行遊說,美國會願意嗎?
總之,台北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加入國際組織,而唯一的出路就是借道北京。只要蔡英文當局接受「九二共識」,在中國大陸的協助下,就能參與WHO的相關活動;而以台灣在國際醫療領域的聲譽與實力,台灣在WHO中必定會受到重視與肯定。只可惜,台灣政客一天到晚只顧炒作政治,並不真想解決問題,那就不要怨天尤人了。
(作者係政治評論員)
春節前,台灣民眾尚未由大選氣氛中還魂,隨即傳來新型冠狀病毒導致傳染性肺炎的新聞;春節後,新冠肺炎疫情逐漸升溫,已經成為全球共同的病毒戰爭,也著實讓兩岸關係再次受到嚴酷考驗。
擺在眼前的口罩之亂、鑽石公主號,以及吹哨者李文亮醫師去世等,新冠肺炎有太多值得討論的公共議題。其中,與兩岸關係有關者,毋寧是第一批武漢撤運台人專機後,難有後續接人專機。同時,陸委會一夕數變,最終屈服於綠營支持者的民粹,罔顧人倫和人權而拒接陸配子女返台政策。坦言之,疫病當前考驗的正是人性,而口口聲聲強調人權的民進黨政府,再次以行動說明他們的兩套標準。
正當肺炎疫情令兩岸憂懼之際,國民黨在選後也面臨領導人更迭與權力改組。值此兩岸論述真空與權力交替的變動時期,如何提出黨內菁英與支持者願意由衷服膺的核心思想,毋寧是有識之士肩上的重擔。
在台灣言及和平,總會被有心人指為對北京屈膝,甚至等同投降。儒家重視名分說,故主張仁愛是以親疏遠近來愛國愛人,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墨家重視名實說,主張和平與民生為先,認為愛人不可分親疏,否則人人為自私而傷人取利,也就是千萬不可依據親疏來愛人愛國,否則紛亂四起,綿延不絕。墨子還認為,每個人若都只愛本國或只先愛自己與近親,那別國與他人是否也可這樣來損人利己?全天下都這樣做,豈不和平難至!孔子以來的中華歷史乃至國際紛亂現況,更顯出墨家比儒家有較高超的遠見與智慧。
此時應謀求兼愛互利之道
墨家思想顯示出穿越千年的和平智慧,不但可為兩岸學者參照,共同探索出新型態的互動之道,更可以用來在疫情迫人的當下,謀求兼愛互利的方法。
墨子認為,若只有強調兼相愛而不強調利益,會讓人類與各國沒有動機去做兼相愛的事,因此其強調二者是一體的兩面,要先做到兼相愛後再做到交相利,也就是先愛人則人愛之,先利人則人利之,如此天下才會因得利,而持續相愛與相利。
儒墨的本質差異在於,儒家主張仁愛,墨家主張兼愛;儒家提倡義是非利,墨家提倡義是公利;儒家提倡隆禮,墨家提倡簡化禮;儒家提倡樂教,墨家提倡非樂;儒家著重正名思辯,墨家著重邏輯推理;儒家著重立志博學,墨家崇尚實踐;儒家著重求道,墨家著重言行一致。
堅持互利始得彼此受惠
吾人在台灣,對儒家文化必不陌生,但長久以來,墨家學說則不為統治者所喜,自漢代罷百家尊儒術之後,墨子的理想和見解更成為相對冷門的學問。但細究之,墨子兼相愛交相利的和平哲學,實應為華人開啟和平共榮之鑰。堅持互利始得彼此受惠,只有如此,才能遠離暴力代代循環。
此時此刻由近處著眼,疫情當前,只有放下自私自利,共同尋求對抗病毒,人類才可能在此役減少生命財產損失;反之,如果各國各人只圖自身或以親疏來決定自保方法,強必執弱、富必侮貧、貴必敖賤、詐必欺愚,則天下禍篡怨恨必無或已。
台灣當局千萬別埋下禍患
兩岸人民都在與個人利害甚至生死攸關的當口,很顯然地,蔡政府已經做了選擇,這個決定就是無視法律規定,不管人倫親情甚至人權,直接將陸配子女或短期返大陸探親者阻絕在外。由防疫出發此選擇無可厚非,但由人權角度來論,則不免有失立場,更是人性中自私自利一面的顯露。衛福部長陳時中一番「自選國籍自己承擔」的失格說詞,更揭露了綠營的心態。而這樣的政策起自不相愛,勢必為日後相爭埋下禍患。一時一刻看似有利於己,長期來說則留下怒種,己家己國「別」於他家他國,利害衝突時不惜損他利己,那麼,今日犧牲他人,他日必被人犧牲。
若擴大而言,墨子之說更是目前兩岸論述已至山窮水盡的國民黨,在敗選之後,最值得參考的先秦「和平先師」之言。
國民黨始終主張兩岸和平,這也符合國人期待,但「抗中保台」成為民進黨專利之後,國民黨自陷於兩岸買辦的紅標籤,深為苦惱,也亟思突破。敗後體悟只能盼猶未晚也!墨子是位實行家,從不肯說一句偏於純理想的話,他的和平思維是實用的而不是投降用的。
捨名取實反可和平相處
墨子認為,天下的禍事是由憎惡人、殘害人而起,也就是「別相惡」;換言之,儒家強調爭正統、爭名分,也就是親疏遠近、君臣父子,各守其分,而兩岸之間不也就是為爭正統、爭名分僵持不下嗎?「一個中國」原則講的不就是誰才是「中國」?墨家要我們捨名取實,要吾人認知:如果視別人國家、別人都邑、別人家族為自己國家、自己都邑和自己家族,又豈會攻打別人的國家、都邑和家族呢?相互不攻打,會是天下之禍,還是天下之利呢?
總之,墨子思想穿越千年可視為當前的和平瑰寶。無論就疫情或就兩岸關係而言,兼相愛交相利,講究無差別不等的愛人如己,最終必定會共同受惠。吾人值得從中汲取實用之說而用於當世。
(作者係資深媒體人)
民進黨政府藉由防疫,炒作對大陸人民的歧視,極不可取,只會讓兩岸人心越遠,風險越高。不過,大陸也應痛定思痛,改變醫療、政府與學界的若干體制,實事求是服務人民,才能挽救民心,降低兩岸危機。
陸委會原願意有條件接回還留在大陸的陸配子女返台,未料一夕數變,2月12日防疫指揮官陳時中宣布,不具國籍的陸配子女,仍不同意其入境。此舉引發社會正、反激烈討論,雖然贊成禁止入境的聲音居多數,然而對比日本從武漢撤僑時,也將大陸與台灣籍的日本人配偶子女接回日本,我方作法實可商榷。
炒作政治利益極不可取
民進黨政府似有藉由防疫,炒作歧視大陸人民、甚至台灣子女的傾向,製造畸形的「台灣民族主義」,這是求取短期的政治利益,極不可取。然而,吾人也要正告大陸當局,務必汲取這次疫情的教訓,改善體制,才能重獲台灣民心,以降低兩岸的風險危機。
2月11日陸委會宣布,對於未成年、大陸親人無能力照顧、父母皆在台灣的陸配子女,目前仍滯留於陸港澳者,可以回台灣。部分民意強烈反彈,認為「不是台灣人,就不應該接受他們回來。」防疫中心指揮官陳時中遂在翌日取消此項措施,還說:「沒有選擇台灣國籍,自己要承擔」。蔡英文也表示,國安團隊認為此事應納入疫情考量,所以同意陳時中之舉。有媒體遂稱陳時中是「民族英雄」,醫護人員也有人連署,不願意接受大陸或陸配子女回台檢疫或診治。
醫護人員基於疲勞或醫療能量的考量,有此疑慮暫可理解,但政府的考量傾斜如斯,媒體再推波助瀾,顯然有炒作帶有歧視心態之「台灣民族主義」的嫌疑。
就國籍法論
首先,依據我國籍法,只要出生時父母有一方是中華民國國民,即便在外國或大陸出生,都一定具有中華民國國籍。因此,有不少中華民國國民具有國籍,卻沒有戶籍,籃球好手林書豪就是顯例。除非取得外國國籍後,再經內政部許可,才會喪失國籍。但若在大陸出生的台商子女,由於大陸國籍法採單一國籍,如有人選擇大陸國籍,則必須由我方內政部許可,才喪失國籍。事實上,有大陸國籍而沒有中華民國國籍的台灣子女,人數並不多。
陸委會原先的決定沒有錯,未成年、大陸親人無能力照顧、父母皆在台灣的陸配子女,缺乏父母照料,難道要由大陸的隔代親人照顧?若他們無能力或不便照顧,這些孩子不啻將要被強迫拆散家庭,不知該由什麼人照顧,屆時尚須托給大陸的社會機構照顧。誰都知道子女由父母照顧最好,卻被政治強制骨肉分離,於心何忍?符合政府追求人道人權的形象嗎?
陸委會舉「小明的故事」為例,其實小明的案例本就嚴苛,須是「台灣父(或母)、大陸(或母)、大陸出生、大陸與台灣生活,不拿民國國籍,而拿人民共和國國籍」的情形。然而這樣的人,何錯之有?需要遭受懲罰嗎?
陳時中說,必須承擔選擇國籍的後果似有道理,然而縱使國籍選擇不同,這些人還是有台灣的血脈,是台灣的家人,請問血脈與家庭能選擇嗎?人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嗎?何況在講人權的國度,任何人本不應因任何國家或政治認同,有所羞愧或受懲罰,不是嗎?
就防疫措施論
其次,就防疫措施來說,陳時中有保留醫療能量給台灣人的考量;然而日本在撤出武漢日僑的2月7日班機,共有198人,其中119名日本人、77名中國大陸人及2名台灣人。6歲以下的小孩有51人,60歲以上的老人有9人。日本可沒在乎這些日本配偶的子女有沒有日本國籍,而是全數撤回。因為撤僑撤人,國際慣例一定以家庭為單位,因為家庭彼此照顧最周全,成本最小,也最符人道人心。日本不因為沒有日本國籍就拒絕照護,可見醫療能量並非拒絕照護的理由。全球都在防疫的同一條船上,蔡政府應盡一切力量投入防疫。試想若疫情爆發在台灣,或台灣發生戰事,傷病人數大幅增加,屆時就不能以醫療能量不足拒絕診治了。
設若台灣醫療能量真不足,那就必須嚴肅向外求援,或與鄰近地區國家協商,請他們照護我方無力照顧之人。這並不可恥,畢竟我方能力有其極限。例如本次陸委會所說的未成年子女,既然被擋在大陸回不來,難道就讓他們自生自滅,讓心焦的台灣父母自己解決?政府也可與大陸協調,請大陸妥為照顧這些未成年的台灣子女。疫情緊迫,兩岸都應以照護為先,別搞政治。
大陸亦應加速體制改革
最後,就大陸的防疫工作來說,此次疫情引起巨大的台灣民心反感,實為導致畸形「台灣民族主義」的原因。大陸有關當局在初期的應變失誤,還導致首先揭露情況的李文亮醫師抗疫殉職。大陸務必痛定思痛,改變醫療、政府與學界的體制,不能官大學問大,必須尊重專業。
「不出事」絕不是政績,中央與地方更不能互踢皮球,任何疫情務須向社會公開透明。特別是大陸學界不應存有只管發SCI論文、搶學術成績的心態,而要實事求是,真正服務人民。至於各地人民挖斷道路阻隔,甚至截搶醫療物資等行徑都必須杜絕。希望大陸能藉此機會改革體制,挽救民心,降低兩岸危機。
(作者係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特約研究員)
2020年台灣大選後,兩岸互動陷入惡性循環。無獨有偶,大陸爆發新冠肺炎,疫情擴散至各地,也蔓延至台灣,對兩岸關係發展帶來嚴厲挑戰,甚至衍生政治紛爭。
防疫本屬高度專業性、技術性的危機管理,但因涉及兩岸之間的「高階政治」,使其更為複雜及充滿挑戰。
台灣亟欲乘機參與WHO
首先,台灣很想乘機參與世界衛生組織(WHO)。蔡政府各部門強力批判中國大陸干預台灣參加WHO,將導致國際防疫體系出現缺口。外交部長吳釗燮曾就義大利、菲律賓禁止台灣航班,澄清「台灣是台灣,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陸委會也批評大陸干預台灣參與WHO,使台方無法參加已召開三次的專家防疫會議,而無法獲得完整的防疫信息。
對此,大陸國台辦也發布聲明稱,在防疫工作中與台灣保持溝通,一直即時通報信息。WHO執行委員會議中,大陸代表發言時也強調,已通過正常渠道「多次且及時」與台灣溝通疫情,抨擊「所謂的不讓台灣參加世衛大會,將導致國際防疫體系出現缺口,是台灣當局圖謀參與世衛大會而編織的謊言和藉口」。
眾所周知,WHO是聯合國直屬機構,必須奉行「一中原則」,在不承認「九二共識」的情形下,台灣連出席WHO的年度大會(WHA)都不可能,更遑論參與WHO!
武漢返台包機造成爭議
其次,武漢返台包機事件凸顯台灣有「仇中」情結。首批武漢台胞自2月3日返台後,陸委會即表示「第一批名單不盡理想」,希望對岸能在啟航前一天提供我方做必要的審核,又說涉及公權力事項,須由政府對政府磋商,或由海基會對海協會協商,不允許任何中間人居間處理。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也表示,大陸提供的名單人數太多,一時之間很難消化。這造成後續接運事宜至今無解,仍有近千名台人返鄉受阻。
對此,大陸國台辦則批判「民進黨當局和『台獨』勢力利用此次疫情趁火打劫,大搞政治操弄,不斷升高兩岸對立對抗,肆意惡化兩岸關係氣氛」;民進黨當局「不斷拋出充滿歧視和罔顧人民權益的冷血措施,乃至違背基本道德人倫,讓兩岸婚姻家庭骨肉分離,充分暴露出其所謂民主、人權、人道的虛偽。」
禁口罩出口割裂人民感情
復次,台灣的禁止口罩出口令涉及「反中」情緒。1月24日,蔡政府禁止口罩出口後,歌手范瑋琪在臉書抨擊行政院長蘇貞昌是「狗官」,事後刪除文章並公開道歉,但此信息在兩岸網絡產生「親中」與「反中」的較勁。
「反中論」者批判大陸處處打壓台灣,更把主張出口口罩者罵為「舔共」、「虛偽」。「親中論」者則指出,當日本311大地震時,台灣展現澎湃愛心,全台出錢出力,這次「口罩禁止出口令」則形同割裂兩岸民族情感。不過,隨著台灣本地鬧口罩荒,經濟部已於日前宣布口罩出口的禁令將延長至4月底,口罩之爭已告結束。
稱武漢肺炎涉及污名化
再者,台灣當局稱新冠肺炎為「武漢肺炎」,引發「污名化」中國之爭。WHO基於病毒命名「不該指涉特定地理為由」,宣布新型冠狀病毒疾病正式命名為「COVID-19」,但台灣當局仍稱其「武漢肺炎」,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陳時中更表示「那要叫中國肺炎,不是更糟糕嗎?」。新華社因此批判民進黨「冷血自私狹隘」,而台灣當局辯稱,這是基於讓民眾容易理解而續用之,並非歧視大陸,台獨媒體也叫囂「不必甩WHO」。
根據WHO等國際組織的指導原則,疾病命名必須不涉及地理位置、動物、個人或人群,避免使用不準確或污名化的名稱。民進黨當局無視國際組織準則,對疫情大貼地域標籤,此種以疫「反中」、煽動仇恨的行徑,證明民進黨是製造兩岸對立、撕裂同胞感情的罪魁。
陸配子女來台朝令夕改
最後,陸配子女來台政策朝令夕改,充斥「反中」的民粹主義。民進黨政府對所謂「陸配子女」的接運條件,從一開始聲稱基於人道親情原則「准許入境」,到後來追加「未成年」、「在大陸無親人照顧」、「父母皆在台」等門檻;最後竟又以「當初沒有選擇我國籍,就要自己承擔」為由,全部收回。這一轉折,竟是因網民對陸配及其子女來台感到不滿,而由蔡英文拍板決定的。
陳時中基於防疫能力有限,避免病毒在本土擴散,對入境者進行必要篩選,雖為其職責所在,但萬萬不該說出「選了國籍自己承擔」。陳時中也指明,限制陸配的大陸籍子女來台只是暫時措施,但在防疫過程中,這樣的言論易被解讀為「反中」,不得不慎。
在2020大選後,本已嚴峻的兩岸關係,又因新冠肺炎引發爭論更加治絲益棼。無論是台灣當局及社會充滿反中氛圍,或大陸當局批判台灣「反中謀獨」,都使兩岸關係走向疏離,和平穩定的框架遭到破壞。
(作者係佛光大學助理教授)
一
那是不截斷的一條線
走在妳身上成一條路
蒼穹唱給雲雀聽的歌聲鳴囀
額頭鑄一山巍峨
浪花不斷的堅持
海峽高懸一枚藍色月亮
冰焰蓬蓬燃燒
所有篝火從燃燒中移除
且解開竹籜那枚露珠
月升月落的秘密
解鐘響的謎團
那謎團不斷往內延伸至無限
川流造的倒影既不停留也不消失
妳臨水而立,宛如無悲喜
升騰為風中之星
星中的初夜
初夜的虔誠
二
挽潮水於奔逝的
金與藍混合之霧在前引路
我曾經懷疑那是個夢
我走往十二歲母親額頭
有著青青水紋的肌膚
蝴蝶般的小女孩回眸一笑
她知道我就是她的眼睛
她的火和冰的全身嗎?
一支箭矢穿過身子
剎那間劇痛的悲歡
不斷醒來再醒來的夢
遠方岸上燈火
莫非是命運另一張臉孔
地心溫柔閃電一道道
春雲的奔走
樓台的喊喚
儘管妳逃過一次次的雷擊
妳走過的可是水鏡?
肌膚豁然剖開如豎浪
呼嘯遂起自最深處的八方
山巒濤浪般湧向妳的夢
妳遂在夢中不斷醒來
編按:3月13日,被譽為與諾貝爾文學獎最接近的台灣詩人楊牧過世。楊牧本名王靖獻,早年筆名葉珊,1940年生於花蓮,美國柏克萊加州大學博士、東華大學講座教授。代表作有《時光命題》、《涉事》、《長短歌行》等詩集及多本散文集。其作品已被譯成多國語言,2000年獲國家文藝獎。
話說1987年,我為了探討台灣現代詩裡的現代主義,曾對11位前輩詩人發出問卷,請教他們與歐美現代主義的接觸與影響。楊牧的答卷說,「流派方面我幾乎未曾肯定追隨過,雖然我心目中的現代詩大師包括了葉慈、艾略特(後略)。這些詩人的觀念和技巧在多方面都或多或少對我產生了啟發的作用」。當被問及吸納過程的可能改變時,楊牧只說,「我一方面盡力捕捉現代主義之意識與精神,一方面絕難忘懷古典之美。這也許是『某些改變』所在」,而未做進一步的申論。
楊牧的詩確與葉慈詩有關
在這樣的背景下,賴芳伶的《新詩典範的追求》使我眼睛為之一亮。賴芳伶在書中討論《時光命題》時,把楊牧詩與葉慈詩(根據楊牧的《葉慈詩選》)並讀;於是,楊牧詩中對葉慈詩的母題、意象等指涉歷歷可見。就比較文學研究而言,「接觸」的層面已建立,廣義的「影響」已見端倪。
賴芳伶所引楊牧詩集《涉事》後記,謂「21世紀只會以即將逝去的舊世紀更壞─我以滿懷的全部的幻滅向你保證」。這一個重要引文也含有葉慈詩〈二度降臨〉的情緒與思考方向,只是後移了一個世紀。
楊牧的「英雄主義」也與葉慈有關
在賴芳伶的詮釋裡,楊牧在《涉事》所表現的「英雄主義」,比他年輕時的學術論著〈論一種英雄主義〉,似乎更為繁富。
就我的觀察,這「英雄主義」也與葉慈有密切的關係。葉慈的「英雄主義」源於古哈嵐(Cuchualain)傳說,他的《古哈嵐傳奇》最後一劇是〈古哈嵐之死〉,於1938年底完成。葉慈更於翌年1月13日寫就〈古哈嵐的慰藉〉。其時距葉慈之死已不遠,此詩可看作葉慈對古哈嵐母題的總結。
比對〈時光命題〉、〈航向拜占庭〉
把楊牧的〈時光命題〉和葉慈的名詩〈航向拜占庭〉(Sailing to Byzantine)並讀,可看出楊牧的改變。
〈航向拜占庭〉
那不屬於老人的國度。年青人
臂彎裡互牽,鳥兒樹上歌唱,
─那一一朝向死亡的世代─
鰻魚瀑布,鯖魚羣海,
魚、肉,或禽,於整個長長的夏季,讚美著
所有被孕、被生、然後死去的東西;
全被情慾之音所抓住,忽略了
永恆的智性留下來的紀念文物。
老年人只是沒用的東西,
一件破衣掛在手杖上,除非
靈魂鼓掌而高歌,
為人生滄桑的外衣的每一破片而高聲歌唱。
這裡沒有歌唱學校教我歌唱,只有供研究的
龐大於自身的紀念文物。
所以我航海而來至
拜占庭聖域。
啊!聖哲們,站在神的聖火裡,
一如教堂壁上黃金嵌畫繪出的圖像,
請自聖火下來,漏斗般旋轉下來,
作我靈魂的歌唱導師啊!
吃掉我的心吧!那心,病於慾望,
囚禁於死亡中的動物軀體;
它不懂得自己是什麼。啊!請把我連結於
永恆的藝術形相中!
我一度來自自然,我就永不
從自然界裡塑造我軀體的形相;
除非如此的一個形相,
如古希臘的金工,用鎚煉精純的黃金鑄成,
好讓打盹中的國王醒著;
或者安置在金枝上歌唱,
告訴拜占庭的貴族與夫人,
什麼已過去,正過去,或將要來。
(因行文之便,用本人的中譯)
楊牧在他的詩裡,用一個私我的愛情母題、一個難忘懷的東方的婉約,去「置換」葉慈詩中以鯖魚禽鳥等為象徵的生生死死的情慾世界:「每次對鏡,我都認得她們/許久以來歸宿在我兩鬢」。接著,楊牧更單獨把鯖魚挑出,並發揮鯖魚回歸產卵地的生物朝向,衍化為「在鯖魚游泳的海面/我在探索一條航線」。那航線是生命的回歸、藝術的回歸。
葉慈詩中的「拜占庭」代表著藝術的王國,是「永恆的藝術形相」,他來之初是為了可教他靈魂歌唱,為生命的每一破片鼓掌歌唱(那代表著葉慈對現世生命的謳歌),但最終卻獲得更高的藝術真諦。楊牧則用他慣有的婉約語調,說「珠玉將裝飾後腦如哲學與詩」,說「傾全力將歲月顯示在傲岸的額」。
對藝術的高峰,人生境界的極致,楊牧有別於葉慈的知性描述,說「在將盡未盡的地方中斷,靜/這裡是一切的峰頂」。「靜」可謂得東方哲思之神韻。這些「置換」可說是楊牧與葉慈的對話,也似乎洩漏了楊牧內心深處的中國文化情懷。
(作者係師範大學英語系退休教授)
蟳埔村是福建省泉州市豐澤區的漁村和歷史文化名村,位於泉州灣晉江下游的左出海口岸邊,面積約四平方公里。在明清時屬晉江縣,民國時屬臨海鄉所轄。原名前埔村,某次媽祖誕辰時,晉江洋埭村村民聯合敬奉一幅緞面彩帳,無意間把「前埔」寫成「蟳埔」,村民並不以為意,反而認為此地盛產紅鱘、蚵蝦,用蟳埔命名更為妥切,因此沿用至今。
蟳埔村有千餘年歷史
蟳埔村早在唐宋時已開始開發,至今已有千餘年歷史。明代曾設鷓鴣巡檢司(相當於今日的派出所),並設置銃台,以抵禦由海入江的倭寇,保護郡城的安全。由於地處泉州灣晉江下游出海口,依山臨海,逐漸發展成一個以漁業為主,工農商為輔的漁村。全村九成以上的人口從事漁業,包括海洋捕撈、養殖、水產加工,海產買賣生意等,人口大約6六千多人。
蟳埔村於2003年改為社區,但仍保存傳統漁村的面貌,村內有社區辦公大樓、小學、幼稚園、衛生所等文教衛生單位、一座對台貿易碼頭,此外還有一處市級文物保護單位,蟳埔順濟宮主祀媽祖是村民的信仰中心。
蟳埔村是漢族聚居地,但雜姓混居,居民有15個姓氏,以黃姓為大宗,約占了七成,也有少數民族。有趣的是,還有旅居台灣的台胞約一千多人,都是早年在海上捕撈,被國軍撤退時連船帶人帶往台灣。他們先是當兵,後作勞工,最後在台灣成家立業、子孫相傳,成了名符其實的台胞。
蟳埔村是泉州市三大漁港之一,另兩個是崇武和深滬。停泊在港澳內的機動漁船有四、五百艘,其中一百多艘為遠洋漁船。內海以流刺蚵株養殖為主,養殖面積達7千多畝,同時兼種紫菜、海帶等,可做成各種海產食品。其中以「蟳埔蚵」最富盛名,是泉州地區的特產,經濟價值最高,產值幾乎占全村工農業產值的一半。
順濟宮主祀媽祖配祀觀音
蟳埔村的歷史人文資源非常豐富,具有閩南風格的古建築、寺廟、民宅比比皆是,五彩繽紛,頗富特色,其中又以順濟宮最具代表性。
順濟宮始建於明萬曆年間,清順治18年(1661)加以擴建,1931年重修。該宮坐北向南,現存為兩進,中有拜亭,外有拜埕,還有旗杆夾石及百年古榕樹數棵。大殿面闊五間,進深四間,據傳施琅平台時曾蒞宮求籤靈應,平台後於清康熙24年敬奉一匾「靖海清光」,並於右下方落款:「靖海將軍靖海侯施琅敬立」,所懸木匾為近年重立。
順濟宮主祀媽祖,祀有大媽、二媽、三媽,配祀觀音。由於村民都是虔誠的信徒,信仰也十分廣泛,除了順濟宮外,全村還有14座寺廟,包括土地公宮、王爺宮、城隍公、陰公等,其中王爺宮最多,共有8座,最大的一座是全村共同祭拜的「聖公聖媽」。
每年農曆正月29日,是順濟宮媽祖「巡香」的日子,也是蟳埔村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節慶活動,至今已有好幾百年的歷史,廟方都會舉辦踩街遊行,來表達對大海的虔敬,並祈求在媽祖的庇護下,來年出海捕魚能平安順利,滿載而歸。
當天一早,盛裝打扮的蟳埔婦女便會挑著黃竹筐,盛著自家準備的貢品,到順濟宮燒香許願,祈求風調雨順,合境平安。遊客也絡繹於途,專程趕來參與這場宗教界的盛會,把廟方的拜埕擠得水洩不通。繞境隊伍抬著媽祖的神轎出發後,更是萬人空巷,鞭炮聲不絕於耳,還有各式陣頭的表演,已成為蟳埔村最富地方特色的宗教民俗活動。
蚵殼厝民宅、鷓鴣姨
蟳埔村的另一個特色,是傳統的蚵殼厝民宅,看起來老舊,但至今保持得相當完整,大多數村民仍居住於內,主要座落在東海街上,共有30多棟,占了蟳埔村的一半。
蚵殼厝的優點是可以就地取材,隔音效果良好,與牆模厝一樣,冬暖夏涼,不怕蛀蟲。它的牆體堅固,據說可以抵擋火炮的攻擊,因此民間稱之為「千年磚,萬年蚵殼」。
蚵殼厝有大小之分,大的帶有天井,即二進,小的只有單獨一棟,但都建築得十分講究。蚵殼厝之間的小石巷曲曲折折,兩邊是海蚵殼搭建的殼牆壁,錯落有致,形成沿海漁村非常獨特的古民居風景線,外人進到裡面彷彿走入迷宮,可能要請村民指點,才走得出來,非常有趣。
巷弄裡最常見的便是蟳埔阿姨,又被泉州人稱為「鷓鴣姨」,因明朝曾在此建立鷓鴣銃台,之後又在附近設置巡檢司,負責海防及向船舶抽收稅款。清康熙年間,巡檢司遷移至今之蟳埔,因此泉州人便把來自「鷓鴣口銃台」及「鷓鴣巡檢司」所在的鄉村婦女,都統稱為「鷓鴣姨」。
蟳埔女與惠安女常被拿來做比較,她們都是很能吃苦耐勞的女性,在服飾上堪稱是泉州民俗的兩朵奇葩。惠安女用頭巾把頭包得剩下臉部,呈倒三角形,而蟳埔女則在頭部的裝飾上下功夫,梳成「田螺頭」。
蟳埔女愛戴花,從兒時梳辮子開始,她們就喜歡把色彩鮮豔的菊花、玉蘭花、山茶花插滿雙鬢。待到15歲左右,親人就要為她們「梳髻」,把秀髮盤在腦後,梳成圓髻,佩上金銀首飾,中間橫插一根象牙筷子,圓髻四周戴上幾串鮮花綴成的花環。逢年過節便是女孩們爭芳鬥豔的時刻,一個個髮髻就像姹紫嫣紅的小花圃,看起來特別美艷。
「蚵仔煎」吸引老饕
可是蟳埔女長大嫁人,成為蟳埔阿姨後,因要從事生產工作,又被稱為「粗腳氏」。即使在封建社會,她們也是不纏足的,當男人出海捕魚時,家務、農活、以及養殖海蠣、扛網挑魚這些粗重的活兒,自然落在她們的身上。
每天天剛亮,蟳埔阿姨就得出門做生意,她們踩著腳踏車,或騎著摩托車,載著滿簍的魚產,騎往各個菜市場,或沿途叫賣,形成了市街或馬路上常見的「潯埔阿姨魚檔」,已成了蟳埔村的日常風景。
由於蟳埔位於泉州灣入海口,山海交匯,水中微生物豐富,出產的海蠣特別肥美。蟳埔村民把山上的條石、雜石搬到海灘上,二條、三條架成一株,讓它們浸泡在海水中,過了一段時間,條石上便會附生出海蠣來,當地人稱為「種海蠣」。著名的閩南風味小吃「蚵仔煎」就是以蟳埔蚵作原料,所煎出來的美食。
遊客只要走進蟳埔村,便可看到蟳埔阿姨們圍坐在自家的門口,老、中、青三代都有。她們頭戴鮮花,腰系圍巾,坐在板凳上一邊聊天,一邊熟練地用小鐵錐撬開海蚵殼。她們把剛剝下來的新鮮海蚵,拌上鴨蛋、韭菜和薯粉,用花生油一煎,一道香噴噴的蚵仔煎便出爐了,許多老饕聞香而至,因此村內的海產店或路邊攤總是香味撲鼻,座無虛席,相當熱鬧。
我就是眾多的老饕之一,除了來吃蚵仔煎,還來看蚵殼厝。走在曲曲折折的巷子裡,兩旁都是海蚵殼搭建的殼牆壁,看起來有點粗糙,細看之下才發現十分精緻;而最大的驚喜,便是隨時會與頭戴鮮花的蟳埔阿姨們擦身而過。她們即使已然老邁,佝僂著腰身,但步履仍然穩健,在村子裡穿街走巷,來去自如;或駐足與親友寒暄,閒話家常,感覺特別親切,或許她們才是蟳埔村最美麗的風景吧。
(作者係作家)
300年前,八里因位在淡水河口的重要位置,成為先民開發台北的首要之地,不但躍升北台第一市鎮,也是艋舺(今台北市萬華區)繁榮的幕後功臣。
淡水河口的八里(今新北市八里區)舊稱八里坌,和舊稱滬尾的淡水相對。因位在河的南岸,故有「八里左岸」之稱。曾經以港口繁榮一時,成為清代北台灣第一個市鎮,但後來沉寂許久,近年才因社會和公安事件登上重要版面。本文將以台灣方志為骨幹,輔以日據、清代時期的文獻,深入解讀八里的前世與今生。
八里在清代的開發
清代八里的開發,屬於台北平原拓墾史的一環。清康熙36年(1697),來自大陸福建的旅行家郁永河從台南走陸路來到北部。農曆4月27日這天,他記述「自南崁越小嶺,在海岸間行,巨浪捲雪拍轅下,衣袂為濕。至八里坌社,有江水為阻,即淡水(河)也。」在八里坌,他搭乘了凱達格蘭族人稱之為「莽葛」(即後來所稱「艋舺」)的獨木舟渡了淡水河。由這段記載也可知,當時這條從桃園南崁沿著今天的林口台地的路線經過八里海岸。
八里的開拓,可從乾隆2年(1737)2月,林天成(即林秀俊,一號成祖,1699-1771)墾號裡三人共同訂立的合約中記載,因康熙59年和其他人合同「置北路淡水大加臘 (今台北市萬華區新店溪沿岸一帶平原)、八芝連林(今士林區)、滬尾(今淡水)、八里坌、興直(今新莊、泰山、五股一帶)等處五庄草地,其大加臘四庄已經節次開墾」來看,八里地區已於此時開墾;加上八里坌所在的淡水港港南,因水深,所以「商船依八里坌出入停泊」,其後人口漸多,地方上大小聚落逐漸形成。
如挖仔尾庄的漁村聚落,雍正2年(1724)就已成街,為船舶聚泊之處,且有渡船來往淡水對岸的油車口(今滬尾砲台山腳下)。另外,先民利用此地淡水河口八里坌岸上的淤泥,搭棚架養蚵;且利用由此到下罟子庄的岬角間遠遠相連的白砂,進行牽罟的方式捕魚。「米倉」的地名,則是代表清代曾設穀米倉庫於此。據清代舊志記載,康熙60年(1721),「淡水社船由舊制四隻增設為六隻,特准運糶淡水米粟以濟漳泉」、「乾隆八年定社船為十隻。」皆透露出該米倉曾接濟對岸福建的漳、泉同胞。
躍升北台第一市鎮
1721年(康熙60年)清廷平定朱一貴之亂時,來台參與戎幕的藍鼎元主張在北台灣地區增置兵防,設官治理。他建議「再二十年,淡水八里坌又將作縣。氣運將開,非人力所能過抑,必當因其勢而利導之。」於是,清廷開始重視北台灣的防務,除了在雍正10年(1732)將康熙57年(1718)所設、轄五百名營兵的淡水營守備(上尉),向上升一級為都司(少校)。直到乾隆24年(1759)移駐艋舺為止,八里坌都是當時北部台灣最重要的軍事重鎮。
另外,為了加強控制北部地區,雍正元年(1723)調整行政區劃,原諸羅縣境內劃出彰化縣與淡水廳(管轄大甲溪以北),更在雍正9年(1731)設置了隸屬台灣府淡水同知(淡水廳行政長官)的八里坌巡檢來管理台灣北部的治安,當時管轄的地區包括整個大台北以及基隆一帶。可見,近300年前,八里坌是北部台灣的行政中心、首要之地。
巡檢署落成後,八里坌庄民有錢的獻地捐銀、沒錢的出公工,構築了一座土牆城堡,將巡檢的辦公廳舍圍起來,作為巡檢的駐地。該衙署在乾隆15年(1750)因風災傾壞,而移駐新莊。至於八里坌城堡,據同治10年(1871)陳培桂修《淡水廳志》記載:「城堡在觀音山西,周圍約里許,乾隆初年紳民捐建,舊駐巡檢。今改堡亦圮,僅存形跡。」此即當地人所稱的舊城,指的是八里國小對面的地區。
艋舺繁榮的幕後功臣
台北盆地逐漸開發後,淡水河成為北台灣主要的水路交通孔道。當局繼乾隆49年,增開彰化縣的鹿港為正口,與對岸泉州的蚶江對渡後的第4年(1788),又增開八里坌為正口,與福州的五虎門對渡。在淡水同知監督下,由留駐的水師汛司負責進出商船的查驗工作,無照船隻私渡船戶,根據越渡緣邊關塞律治罪,有照商船則驗明放行。乾隆年間(1735-1795),台北盆地已大致開發完成,漢人移民聚集日多,兩岸貿易日盛,輸出以米穀、鹿脯為主,而自福建輸入棉花、布帛、雜貨、農具、鍋、碗、瓢、盆等民生日用品。但八里坌因腹地有限,造成後來在台北盆地活動漢人的市鎮中心逐漸向南發展至新庄,再移動到東岸大加臘的艋舺。
八里坌開為正口後,艋舺商業更加繁榮,為八里坌最主要的內港,乃有「一府、二鹿、三艋舺」之稱。當時進出淡水河的商船均必須先在八里坌接受查驗後,始能出海,或溯淡水河而上至艋舺裝卸貨物。清道光年間,八里坌因淤淺,「(淡水河)口內近山有沙一線,商船不便,皆依北岸之滬尾出入停泊。」加上台灣對西方的開港通商,光芒逐漸被對岸的滬尾所奪。
曾是抗日的重鎮
八里因形勢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也為該處增添許多遺跡和傳說。清末洋務運動時期所建的觀音山砲台,火力可充分瞰制淡水河口。它雖未在1895年乙未抗日戰爭中發生作用,但對當時想挾持停靠在滬尾的總統唐景崧座船的亂兵,起了威嚇和遏制之用;隔年元旦,欲反攻台北城的抗日義士,利用觀音山的「出火號」,重新舉起抗日的旗幟;繼起的抗日志士廖添丁,也利用觀音山的複雜地形,數度和日警周旋。後在荖阡坑(又稱老梅坑)的山腹一處猴洞內就義,後人乃建祠紀念。
對八里未來的展望
前述旅行家郁永河走過,後來成為八里鄉民魚場的綿長沙灘,在日據時期開發成八里海水浴場,但因台北港的興建,風情不再。而八里也因此再度擔任和對岸(平潭島)對渡的角色。期待當局能利用境內的挖仔尾漁村所保留傳統閩南聚落及生態保留區等,讓遊客重新認識「八里左岸」的前世今生,那就像一則古老悠遠的拓墾故事和抗日傳說,混合了些許的想像,會令人流連徘徊其中,驚艷不已。
(作者係歷史研究工作者)
2016年,中國國民黨二次交出政權,國會席次不過半,政黨資源大幅減少,顯示其政黨競爭力已經急速衰退。2018年,國民黨雖然贏得地方首長選舉,成果輝煌,但2020年大選却再次失利,而且這次選戰曝露出其團隊組織管理及運作的嚴重缺失,政黨競爭力流失。有關組織管理方面的缺失,大企業領導人和組織管理學者專家相當清楚,筆者不在此多言,謹就選民的中華情部分提出觀察所見。
台灣處在大陸東側,中華民族早在明清朝代就大批前來台灣開疆闢土、建立家園,而官府也在台灣行使治權,其間雖曾被歐洲國家短期占領部分地區,但整個主權始終屬於中國,台灣人交往者也是大陸沿海地區鄉親。
對台灣影響最大的是,1895年清朝割讓台灣給日本。如果只考慮6歲入學到12歲畢業的國民教育年齡層,概算一下,1895年12歲的少年人到1945年已62歲;而光復時已滿12歲不必再入國民小學(筆者沒有查到,當時國民政府對此有特別的處理方式),那麼這些當年12歲以上到62歲的台灣老居民,根本從來沒有受過任何中華傳統文化教育,反而,接受了6年的日本國民教育,或再加上6年的日本中等教育,或又再加上4年到7年的日本大學教育,甚至擔任日軍軍官,他們在國族認同上當然不會有中華情。
再說,從1945年台灣光復到2016年是71年,當年6歲的小孩子這時已77歲了。他們在過去71年間透過個人、家庭及參與社會活動,對台灣政治社會顯然產生了莫大的影響力。
1995年李登輝就開始「去中國化」,接下來陳水扁當政的8年中華情日益淪喪,2008年中國國民黨重返執政,馬英九雖握有執政權,卻未在8年任期內匡正「去中國化」的教育,甚至姑息養奸、隨波逐流。也難怪2014年會發生太陽花事件,對年輕人影響甚大。
2000年出生者今年剛滿20歲,由於成長過程完全缺乏對中華文化的認識,作為首投族的他們,幾乎都毫不猶豫地投給蔡英文,還認為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
建議長輩們不要怪年輕人,從台灣1895年割讓給日本到現在已經125年了,這125年間的大幅演變,絕非年輕人可以用現代世界的一切去想像。
台灣光復初期,台北每個區之間都是稻田,走路及騎腳踏車是主要交通工具,戰亂造成社會蕭條,當時人們三餐不繼,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能想像?尤其,第三代的年輕人是享受台灣經濟起飛的寵兒,若非從學校和家庭中學到從前社會的困苦與奮鬥,豈能自省自覺?
建議年青朋友們多去認識老祖宗的智慧,中華五千年文化傳承中,嚴肅的有儒道墨法、四書五經。古典通俗文學小說有封神演義、水滸傳、西遊記、紅樓夢、西廂記、兒女英雄傳、老殘遊記、白蛇傳等,不僅文字情懷俱佳,而且相當有趣。《孫子兵法》及《易經》為西方各國極力推崇。中醫、武術、氣功、民族音樂及舞蹈、服裝、藝術也廣為世界所推崇。佛經的文筆修養也很好,並以發揚儒家思想、中國傳統倫理道德為宗旨。
有果必有因,漠視中華情的結果已清楚顯現了。
(作者係競爭力及政黨組織發展觀察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