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初，我在霧峰省議會認識了施明德。當時他剛出獄不久，以許一文為名寫了一本《第四國會芻議》的小冊子，我是因為省議員張俊宏的介紹認識他的，當時他以蘇洪月嬌助理的名義，經常進出議員會館。

該年年底中央民代增補選，黨外人士組成中央民代助選團，設於台北民族西路黃信介立委住家附近，由施明德擔任總幹事。我利用週末假期到各候選人總部串聯，收集競選傳單，比較分析黨外人士的政見。臨走時，施明德交給我一包牛皮紙袋的競選傳單，要我交給台中家裡開麵包店的張瑞英，後來才知道那是張溫鷹的化名。

1978年底台美斷交消息傳來，中央民代選舉嘠然叫停，施明德以中央民代助選團總幹事的名義全省串聯，每次路經台中市，陳博文一定電邀我一起聚餐，因此與施明德有較多接觸和談話。

後來黃信介立委創辦《美麗島》雜誌，張俊宏擔任總編輯，施明德任總經理。我去雜誌社拜訪，一口氣見到多位好友，備感親切，而雜誌社儼然是在野勢力總部。我之後認識了施明德的外國妻子艾琳達，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伙人要外出吃飯，她提議吃稻餅，大家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後來才搞懂，她把牛肉餡餅說成稻餅了。

美麗島事件後，張俊宏、林義雄、陳博文、施明德、王拓等人遭到逮捕，1980年3月底，新店軍法處對八位重量級涉案人公開審判，引起中外媒體關注。施明德最受矚目的是，他在被通緝期間由張溫鷹為其整容變臉，準備逃亡，後被緝獲。我還因此多次被情治單位查詢是否知其下落。

施明德坐牢期間，曾多次長期絕食，甚至被強制灌食，有很多內幕消息都來自姚嘉文之妻周清玉的特殊管道。

施明德出獄後，擔任民進黨黨主席和立法委員，我曾送給施明德自其辦公室收集多年的大量競選傳單，和美麗島軍法大審各報整張收藏，加上陳博文自掏腰包拍攝的黨外活動珍貴照片，施明德之後整理出版三大冊的《美麗島事件珍貴資料集》。

施明德後來退出民進黨，成為繼許信良後退黨的第二位黨主席，後來還有林義雄。2006年8月，紅衫軍反腐倒扁運動啟動，施明德擔任總指揮，長期占據凱道，百萬人繞府遊行秩序井然，給貪腐的阿扁致命一擊。

2010年年底，我忽然接到前立委王麗萍轉達，邀請我與內人前往汐止施宅參加家庭聚會，見到多年不見的許信良、張燦鍙、陳婉真、楊憲宏等人，我雖然政治立場已與他們不同，但大家共處一室，相談甚歡。臨走時，還互道珍重再見。

(作者係中學退休歷史老師)

孫立人在中國近代史上是個充滿爭議的人物，雖然在蔣經國死後，李登輝曾刻意為孫立人翻案，但其用意無非是要間接破壞國府在台統治的合法性，藉以鋪陳他後來主張的台灣人悲情。

孫立人遭蔣中正軟禁數十年，其中或有冤屈，或有某些他個人作風引起的爭議，監察院後來的翻案調查，只針對他被指兵變的部分，但近年來美國許多機密檔案解密，有關孫立人與美國官員的談話多有記述。

國府遷台初期，美方曾鼓吹孫立人接管台灣，發動政變，孫立人也曾嘗試藉外人之力，在國府內進行鬥爭，敦促美方施壓撤換台灣省主席兼東南軍政長官陳誠。孫立人這些言行應為國府所知，當台灣情況許可之際，孫立人就成了國府權力鬥爭的犧牲者。因此，孫立人遭難可說是禍常發於所忽之中，亂常起於不足疑之事。

美欲藉孫立人逐蔣中正

1949年國府在徐蚌會戰（淮海戰役）慘敗後，蔣中正下野，由李宗仁擔任代總統，但李宗仁與下野的國民黨總裁蔣中正鬥爭不止，蔣中正交出總統職位前，早已為往後的政途布置，在蔣中正多所敦促下，深受蔣中正信任的陳誠，願意到台灣接任台灣省主席，蔣中正也命人將中央銀行所儲黃金鈔券移往台灣，海空軍總司令部也陸續完整地遷移台灣。

孫立人在東北情勢未惡化前，曾參與東北戰事，因與蔣中正愛將杜聿明不和，離開東北，輾轉到了台灣，主掌陸軍訓練司令部。孫立人抵台後，與美國外交人員及美軍往來密切，美方對孫立人治軍多所肯定，甚至想方設法鼓吹他發動軍事政變。

美國國務院解密的1949年檔案顯示，美國希望扶植孫立人，推翻陳誠，在台建立親美勢力，美方甚至考慮發動政變，推翻國府在台的統治，將台灣交給聯合國或者美國託管。1949年7月6日，國務院政策規畫處處長肯楠（Kennan）提出一份備忘錄，大力倡言台灣獨立於大陸之外，或由美國、聯合國託管台灣，以防止中共進犯台灣。肯楠備忘錄有一份幕僚草擬的附件，其中規畫美國接管台灣的步驟，是要聯合菲律賓、澳洲、印度、巴基斯坦、紐西蘭一起拿下台灣。

國務院檔案顯示，美國希望菲律賓協助台灣獨立團體，藉由美國海空軍在台海巡弋，阻擾國府往台灣撤退，並設法將已經在台的國府文武官員都送出台灣。美國要派出特使到台灣見孫立人，要求孫立人宣示認同台灣，並且參加占領台灣的活動，如孫立人同意了，美國就可以分化在台灣的中國軍隊。

1949年6月，蔣中正在台北設立了國民黨總裁辦公室，美國國務院主張派人通知蔣中正，告訴他可以留在台灣，但只能以政治難民的身分留在台灣。

推翻國府在台統治後，美國國務院並不願意過度捲入台灣問題，其目的是要避免中共占領台灣，因此，他們認為透過間接與謹慎的方式介入會更為有效。

美鼓吹孫立人接管台灣

解密檔案中有1949年2月18日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發的電報，其內容指出，李宗仁曾請孫立人到南京，想指派孫立人為新任台灣省省主席。

李宗仁的命令因遭蔣中正杯葛，在國府內部沒有人理睬。在這之前，美國國務院已下令美國大使館，秘密調派公使莫成德(Merchant)到台北，了解台灣的實際情況。莫成德在3月6日從台北給國務院的電報稱，陳誠缺乏一個有效率政府所需的特質，而且他是蔣中正的人馬，無法信任，李宗仁以孫立人取代陳誠，符合美國的利益。

那麼孫立人究竟有無配合美國的態度呢？莫成德3月9日從台北發的電報出現了一個可疑訊息。因為國務院擔心孫立人是一介軍人，缺乏管理行政經驗，可能無法有效治理台灣，莫成德告訴國務院，孫立人除了行政經驗外，所有一切條件都符合美國的要求，關於缺乏行政經驗，孫立人願意由有能力的顧問提供協助。

在1949年2月、3月當時，美國還只是希望由非蔣中正的嫡系人馬控制台灣，孫立人在國府內雖與宋子文交好，但因畢業於美國維吉尼亞軍校，而非黃埔系統，從抗戰期間就頗受美方信賴。但從解密檔案可以發現，同年6月，共軍渡江，攻陷南京後，美國對國府前景益感悲觀，為了確保台灣不為反美勢力控制，態度轉為由美方實質控制台灣，並希望拉攏孫立人合作。

蔣中正對孫立人多所防範

蔣中正始終對孫立人存有疑慮，1949年5月4日，美國台北領事館的電報建議國務院，以美援台灣，交換國府同意孫立人指揮在台所有的軍隊。5月9日，台北又發電報稱，孫立人與陳誠開會，但沒有解決問題，孫立人無法指揮海、空軍，雖獲得允諾擔任陸軍的司令官，但該職位毫無意義，因陳誠主導人事，自行派了李振清前往澎湖擔任司令官，上海撤台的軍隊也不會與孫立人的軍隊合併，台灣要塞的軍隊與孫立人的指揮系統也是分開的。這份電文中稱，孫立人向美國人要求控制美援物資的運送，因為所有美援物資都被聯勤控制。

湯恩伯、劉安祺所部陸續從上海、青島撤來台灣，湯部持續在福州、廈門抵抗，最後到了金門，劉安祺又轉往廣州，輾轉海南島，最後仍撤回台灣。孫立人無法控制其他的軍隊，後來成立東南軍政長官公署，由陳誠任長官後，台灣以外的軍隊多為陳誠所控制，孫立人僅及於本島少數軍隊，效忠蔣中正的胡宗南、宋希濂部，根本不聽國防部的命令，只接受蔣中正的指揮。劉安祺自海南島撤回台灣時，除了鞏固台灣軍事防衛外，另一個主要考慮就是牽制孫立人。

孫立人欲藉美國換掉陳誠

國共內戰期間，國府將領喜用銀元獎勵士兵作戰，湯恩伯部隊防禦上海，戰前發了不少銀元，但湯部軍紀差。6月12日，台北美國領事館電報稱，孫立人與陳誠會面，孫告訴陳許多士兵拿到銀元卻沒有紀律，造成他的處境困難，孫立人也向蔣中正報告這事，卻引起蔣中正的不滿。

李宗仁撤換陳誠的安排始終沒有落實，孫立人對美方批評李宗仁缺乏作為，希望美國在廣州的領事館督促李宗仁完成此事。他認為，新的台灣省主席應該可以在台很快地找到許多有能力的自由派軍官把事情做好。

10月共軍攻下廣州，國府土崩瓦解，政府機構四散，陸續遷往四川或台北，這時美國更加關切台灣的穩定與前途，但知道這時要利用李宗仁把陳誠換掉已不可能，卻仍不放棄重用孫立人的念頭。11月14日，台北的美國領事館給國務院的電報稱，吳國楨與孫立人與美國的利益一致，孫立人受到保守派將軍的牽制。

11月11日，台北領事館另有一份電文顯示，孫立人對美國人抱怨沒有獲得陳誠充分授權，他不能任意更換沒有能力的軍官，被迫留下這些人，會危及他的組織。孫立人抱怨他的部隊只有次等的物資，最好的物資都給了其他指揮官。

當時共軍在定海與金門攻勢受挫，台灣稍能喘息，孫立人卻對美方批評，這兩場戰役小勝，造成國軍高級長官大頭症。領事館的電報還提到兩個月前，孫立人向美方抱怨，陳誠不同意提供修築海岸防禦工事所需要的裝備。

親美暗樁遭蔣出手剷除

內戰情勢絕望，李宗仁逃至香港，輾轉再往美國，台灣僅由蔣中正幕後指揮。美國在台灣仍不停施加政治壓力，蔣中正為取得美國援助，不得不讓美方點名的兩位親美派吳國楨與孫立人，分別在台灣掌管文武勢力，但幕後仍由蔣中正多方管控。

吳國楨接任台灣省主席後，蔣中正於1950年3月1日復行視事，任命孫立人為陸軍總司令，東南軍政長官公署裁編，重新在台組建國防部。6月韓戰爆發後，美國海軍巡弋台海，美援陸續來到台灣，台海情勢稍稍穩定之際，不受蔣中正信任的吳國楨自台灣逃到美國，孫立人之後也調任總統府參軍長，削除了他的兵權，最後仍難逃軟禁命運。

多年來，許多人為孫立人喊冤，監察院也為孫立人平反，但這一切過往並不只是蔣氏父子如何對待孫立人那麼簡單，從美國解密檔案多少可以看出，美國為了自己的利益，曾有占領台灣為美方所用的野心，而孫立人就是美方欲利用拉攏的國府將領，孫立人對美方談話經常批評時政，蔣中正難不有所知悉。

根據美國檔案，孫立人要求美國施壓換掉陳誠，不免踰越軍人應有的分際。另，美國始終想利用孫立人控制台灣，孫立人沒有釐清立場，仍與美方深交，終至招禍上身，這是沒有明哲保身的自知之明。

(作者係資深媒體人)

大陸國台辦與中國記協共同主辦的2018「海峽兩岸記者特區行」聯合採訪活動，由國台辦新聞局長馬曉光領軍，7月22-30日密集走訪大陸最早、最新的兩個經濟特區─深圳與海南。親身採訪才知，「自我感覺良好」的台灣早已被深圳超越，而海南也在快速追趕中。

深圳經濟特區成立於1980年8月26日，是大陸成立最早，也是改革開放後辦得最好、影響力最大的特區。當初會選擇這裡，是因毗鄰國際金融、貿易、航運中心的香港，有利於引進外資、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發展外向型經濟。

深圳打造創業者樂園

水利工程與管理專業出身的深圳市委書記王偉中強調：深圳是展示及國際社會觀察改革開放成就的重要窗口。而深圳僅用了38年，就從一個原本只有30萬人的邊陲農業縣，發展成一座1,253萬多人口的現代化、國際化城市。

從蓮花山公園頂觀看，以599公尺高的平安金融大樓為主，結合周邊建築樓群，搭配音樂畫面快速連動的燈光秀開始，就讓人驚艷連連，撇開絢爛奪目的光影，想想其背後的設計、規劃、協調，就可感受到這座城市勇於嘗試、創造的活力。

深圳是「設計之都」，創新是城市基因，匯集了大陸高新企業11,200家及人才、重點實驗、研究中心，全社會研發投入GDP比4.13％，PCT國際專利年授權量占大陸的43.1％、居首位。華為技術、比亞迪、中興通訊、大疆創新都在這裡。難怪世界前500強企業近六成要在深圳落戶，其中完全當地起家的就有7家。深圳前四大支柱產業：文化創意、高新技術、現代物流、金融，就占了深圳GDP 的63.4％，且衍生出四大展會，以高新技術產業交易會最大。

深圳還有一些優質產業，如服裝，深圳的女裝占全大陸品牌的60％；又如珠寶，生產首飾占大陸很大比重，有些香港品牌也在水貝加工。深圳也是中國的手錶之都。深圳人均GDP已連5年高於台灣，且持續拉開差距。

深圳成就台灣人貢獻多

深圳街上年輕人居多。我們參訪騰訊時，發現其員工平均年齡31歲，彼此不稱老闆或任何職稱，而多以「同學」、「小夥伴」互稱，「小馬哥」指的則是其CEO馬化騰。在硬件科技企業孵化基地兼兩岸青年創業基地「賽格眾創空間」，總經理陳鍔表示，該機構服務的近300家企業中，有約30家是台灣的，而對符合入駐的台灣企業，會提供3個月免租金、員工宿舍等優惠，如遇到法律問題，會派出導師協助解決；由於當地各種零件供應鏈齊全，可以節省很多成本。在那裡，還遇見多位來自台灣的工作人員、4位大學、研究所實習生，高雄應用科技大學研究生吳妮蓁告訴我們「班上一半以上同學在大陸各個城市實習」。

其實，深圳是台商投資最早的城市，富士康1988年即在當地設廠，截至目前深圳有6,138家台資企業，實際利用台資99.82億美元，外商投資中僅次於港資，規模超過千萬美元的86家，設立獨立研發機構的30多家；早期以電子信息、電器、加工貿易較多，隨著深圳產業戰略規劃，台商也陸續參與金融、商貿服務、文化創意等方面的發展，接著有華南、玉山、國泰世華銀行等11家金融機構到深圳開展業務。台資企業都以出口為主，占深圳出口總額的五分之一。

如今居住在當地的台商、技術管理人員及家屬5萬多人，註冊的台籍醫生亦有122人，2017年深圳接受了220名台灣暑期實習生。可以說，深圳有今天，台商出力不少。

中廣核技術成為國家名片

參觀大亞灣核電站，讓人見識到兩岸完全不同的核能發展路線。蔡英文政府執意推「非核家園」，7月4日已將第一批核四的燃料棒送回美國，花費2,800多億台幣建的核四廠，尚未投產1度電，就走入歷史。

台灣1971年在新北市興建核一廠，1979年投產營運，而同年大陸才開始籌建第一座大型商業核電廠大亞灣核電站，負責興建的中國廣核集團（簡稱中廣核）與香港中華電力合資，引進法國技術，至今已茁壯成為全球第三大核電企業。該集團以核電為主，也發展風電，在大陸各地建風電場，控股裝機1,130萬千瓦，另也有太陽能發電231萬千瓦。

大亞灣基地內常見「一次把事情做好」、「善用自然的能量」等標語；其6台百萬千瓦級的核電機組，一年可發450億度電；換算成用煤發電，大概要耗掉1,500萬噸的煤，且大量排放約3,600萬噸的二氧化碳及硫化物、氮氧化物。因此，大陸認為核能發電是低碳、清潔的能源。2017年約三成五的發電量供應香港，約占香港總用電量的1/4，換言之，它促進了粵港澳大灣區的經濟社會發展。

1982年決策建設時，大陸就賦予大亞灣「核電起步」的使命，以後要達成「自主設計、製造、建設、運營」。核電站裡的數字化儀控系統(簡稱DCS)，是核電站的中樞，對於核電站安全、穩定運作發揮著重要作用。但長期以來只有少數先進國家掌握這項技術，大陸過去一直仰賴進口。2010年10月，中廣核所屬的北京廣利核公司研製出大陸首部DCS通用平台─和睦系統，實現自製核電站中樞設備，大陸從此不再受制於人，並成為繼美、法、日之後，世界第四個DCS生產國。

2016年9月29日，中廣核和法國電力集團(EDF)共同與英國政府簽署了欣克利角C項目投資協議。英國是第一個核電商業化的核電強國，願採用大陸自主第三代核電技術「華龍一號」建廠，顯示這品牌獲得歐洲先進國家認可，成功打造出「國家名片」。

中廣核宣傳中心主任黃曉飛受訪時說，台灣核電發展得早，諸如延緩裝備老化、管線閥門製造等能力非常強，營運效率也居全球前列，中廣核這兩年都派技師到台電公司交流。然而，台灣既沒有再進一步拓展核電，也不願維持技術經驗，兩岸核電的下場差別甚巨。

移民社會沒有排外情結

深圳不只是一個工商城市，它也是聯合國全民閱讀的典範城市，還有「鋼琴之城」、「圖書館之城」之稱。由印刷起家，現已發展成綜合文化產業集團的雅昌，在深圳、北京、上海皆有營運基地，致力於傳承、提升、傳播藝術價值，其印刷事業部總經理李國哲表示，深圳生活富裕了，民眾對文化的需求更大。

台灣空污益發嚴重，還要加蓋火力發電廠。而深圳全城市綠化覆蓋率45.1%，號稱每步行15分鐘就會有一座免費公園，現有1千多座公園；財政收入70％皆用於民生。深圳為推動電動車，廣設充電樁、充電站，使得市民較樂於購買電動車；專營公交車完全電動化了，市內計程車也部分採電動，起跳比汽油計程車便宜2元。

由於大家幾乎都是移民，深圳人的問候語是「您是哪來的？」居民從全大陸乃至世界而來，有個口號：來了就是深圳人，毫無族群或排外情結。

看得出來，深圳政府全力在實現中央賦予的任務及自己設定的目標。看深圳這面鏡子，台灣錯失的豈止38年！

海南自貿區、港蓄勢待發

相對於深圳的繁榮，特區行第二大站海南省，人口約925萬、其中有150萬黎、苗等少數民族，雖顯得較樸素，但其後續爆發力不容小覷。

今年4月13日，習近平在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宣布，中央決定支持海南建設全島自由貿易試驗區，逐步探索、穩步推進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使得海南頓時成為關注的焦點。

海南省長沈曉明表示，海南是全大陸最大的自貿區，與前11個自貿區的不同在於，今後還要繼續發展成自貿港，這是創舉。

省長分析海南的獨特優勢，首先，海南是一獨立的島嶼，可透過信息化手段，有效管控進出島的資金、物資、人員；其二，空氣品質是大陸最好的；其三，有30年改革開放的經驗；其四，民風純樸，各民族和諧發展。不過，海南也有些劣勢，譬如：外向型經濟占經濟總量的比重低，經濟結構有限；市場主體少又小，企業數量不多又沒有大公司；海南建省晚，產業面窄，規模小；各方面都缺人才。不過，海南上上下下對於自貿區的部署及推動的計畫深具信心。

台灣品種90％海南都有

海南各領域皆有台灣人的貢獻。由於瓊（海南島）台氣候條件相近，農業是瓊台合作的要項。海南引進很多台灣農業的優良品種，達80類600多種，台灣有的瓜果、水產品種，90％海南都有；同時，還引進了台灣先進的高效農業經營模式。未來建設自貿區，瓊台合作可由過去較單一的農業擴展到其他教育領域、醫療及海洋資源的保護、開放。

因為台灣（3.6萬平方公里）與海南（3.54萬）面積伯仲，海南一直以台灣作目標，30年前海南與台灣GDP差58倍，現在差8.7倍；人均GDP差從20倍下降到3.4倍。海南至今仍期待台商能大力參與海南的改革開放。

事實上，自從宣布建自貿區的三個多月來，台灣到海南的工商團體絡繹不絕，醫療健康和農業科技是兩個熱點。9月海南將舉辦「海峽科技論壇」，這是台灣工商界進一步了解海南，與當地合作方交流的絕佳機會。

講到台商對海南農業的提升，金德豐農業開發公司負責人、來自屏東鹽埔的黃益豐就是個典型，他1999年剛來海口想引進台灣的蓮霧，當時大陸人還不知道有蓮霧這種水果，他便參考台灣栽培技術，找出調適氣候、土質的方法，自主研發出「中國紅」蓮霧，2001年12月與台灣友人成立公司，以「種、產、銷一條龍」、「搶先又搶鮮」為經營理念，如今他有海口、文昌、屯昌3個基地1,700多畝地，其蓮霧暢銷全大陸，被譽為「蓮霧大王」。海口當地的工資現已比台灣高，但他知道就算回台灣，也沒有拓展的土地了。

同樣的，海南也不遺餘力地展現其文化特色。文昌宋氏祖居，2004年11月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牆上一幀幀孫中山遺孀宋慶齡及其家人、姊妹的照片，令人彷彿重溫民國史。

深海所身負海洋大國重任

大陸超過1,000米深度的海域主要位於南海，該海域平均水深1,212米，最深處為5,567米，因此，海南是大陸邁向深海的橋頭堡，發展深海研發和實驗的天然場域。

設在三亞的中國科學院深海科學與工程研究所（簡稱深海所），係由中科院、海南省、三亞市三方共建；肩負的使命是引領大陸海洋科技主力進入深海，通過做實南海，挺進全球海斗（海深逾6,000米處）深淵，填補大陸深海戰略地域性的空白；並構建深海科學研究、工程技術、海上作業間的融合體系，發展深海進入、探測、開發等新高技術。目前全所工作人員268人，平均年齡35歲。

我們在此見到來自新竹的周義明教授，他1968年台大畢業後留學美國，在美國聯邦政府地質調查機構工作了33年，退休後2013年轉來深海所，在此建立了全球最先進的「極端環境模擬研究實驗室」，繼續探究溫度、壓力極端狀態下物質的變化。周教授表示，受限於財務，美國的基礎研究環境已大不如前，而大陸卻肯投入大量經費支持，因此他呼籲，台灣年輕人務必把握機會到大陸從事基礎科研工作。

進入偌大的工程實驗室廠房，「深海勇士」潛水器立刻映入眼簾，它長9.3米、寬3米、高4米；潛水作業最大深度4,500米，可載員3人，工作最長10小時。其載人艙、鋰電池、推進器、機械手、聲學通信、水下定位、自動控制等關鍵系統全為大陸國產，自製率達95％；今年3月開始至南海、西南印度洋展開作業航行。環顧周遭各類機具設備，不難體會大陸要經略南海，邁向海洋大國的決心。

酒店客潮顯示海南被看好

隨後抵達海棠灣，參訪繼杜拜、巴哈馬之後，全球第三家的亞特蘭蒂斯酒店，每個人的眼睛又為之一亮；它會落腳三亞，當然是看好海南的市場潛力。

酒店4月28日才開幕，是涵蓋水樂園與購物、飲宴的大型綜合渡假設施，其「失落的空間」水族館在主樓中心位置，大使環礁湖注蓄了1.35萬噸海水，有一幅長16.5米、厚65釐米的觀景面板，遊客可以猶如置身其境的近距離觀賞86,000多尾、280種海洋生物游動，包括來自極地的白鯨及其他奇特的魚類；另有30個海洋生物展示池，裡面廊道間滿是遊客。台灣口口聲聲要拚觀光，但已久未見這種盛況。

走一趟深圳、海南，最大的感受是，深圳已超越台灣所有的城市且遙遙領先，後面還有加足馬力的海南緊追。看深圳，可知台灣失去了過去，看海南，似乎也預示著台灣將失去未來。

(作者係本刊主筆)

2018年朝鮮的冬奧外交、朝韓接觸、金正恩訪問北京、朝韓首腦會談、《板門店宣言》、川金會，使朝鮮半島展露了南北關係和平的曙光。在此時刻探討川普政府對朝鮮政策的問題，具有重大現實意義和重要的學術價值。

川普政府執政後，美國對朝政策歷經了從「戰略忍耐」到「極限施壓」的轉變，恰在此時，朝鮮也歷經從高頻率核導實驗到棄核求談的變化。

戰略忍耐政策難以為繼

歐巴馬政府對朝戰略忍耐的特點是，秉持零和博弈和冷戰思維，對朝鮮實行敵視、孤立、制裁、威懾和僵持政策，但這加深了朝鮮對美的敵意，刺激了朝鮮以發展核武抵擋美日韓同盟威脅的決心，反而加速了朝鮮擁核進程，使戰略忍耐政策落空。

因此，川普政府必須調整外交思路及政策，扭轉「騎虎難下」的困局，為此便祭出了「極限施壓」政策。

川普祭出「極限施壓」

川普政府對朝鮮的「極限施壓」政策，有以下幾個轉變：

首先，川普政府以朝鮮半島無核化為首要任務。川普政府調整及明確朝核議題戰略指向，即政治交易路線，放下自身傲慢姿態，對朝鮮做出實質性的安全承諾，消除朝鮮後顧之憂，換取其徹底實現無核化。

川普將朝核問題作為其上任的首要外交議程，可以說將朝核問題提升至前所未有的戰略高度，當然，美國解決朝核問題的空間所剩無幾，其中的重要進展之一是，實現雙方領導人對話邁出堅實的一步。川普務實果斷，2017年5月，他表示願在合適的情況下與金正恩會面。

其次，川普政府強化對朝施壓力度，突破「實效」困境，規避陷入「以核制核」的囹圄。川普將朝核危機列為對美國安全迫在眉睫的威脅，是外交上的最優先事項，並將朝鮮重新列為支持恐怖主義國家；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上任伊始即接連訪問日韓，並恐嚇朝鮮稱，如果使用核武器，將面臨有效應對手段。

經濟上，美國進一步強化經濟制裁，並對涉嫌扶持朝鮮國家、實體和個人予以制裁。2017年以來，美國接連4次出台對朝制裁新舉措，今年2月，美國提出最嚴制裁方案，對包含中國、新加坡在內的56個涉朝實體及個人予以制裁。軍事上，除了在應對朝鮮擁核的備選方案中明確精準打擊其核設施外，在此期間，美國也多次聯同日韓盟國海上軍演，強化區域威懾，而朝鮮亦曾以動員國內軍事力量、大閱兵的方式回擊。可以看出，美國在提升對朝「極限施壓」，避免以往隔靴搔癢式外交弊端在朝核問題上有些許「縱容」。

第三，川普更加注重中國的協調斡旋作用。川普上台以來，朝核危機一直是習川四次會晤的焦點，川普多次表明中國須在朝核議題上承擔大國責任，遵從聯合國的制裁。正面爭取的同時，還以對朝採取單邊行動的戰爭恫嚇強力敦促中國對朝施壓。

此外，川普2018《國家安全戰略報告》，除了強調朝核危機對美國本土的安全威脅以外，更加凸出其對包括中國在內的鄰國安全威脅，從側面印證了中國在此項議程上的重要作用。其在加大對華倚重這一層面，與歐巴馬政府明顯不同。

「極限施壓」有多重目標

川普推行「極限施壓」政策意在通過不斷強化經濟制裁、外交手段等舉措，迫使朝鮮停止核和導彈開發活動，以不尋求政權更迭為誘餌，提出如果朝鮮改變其意願和行為，美國將與朝方進行接觸，目標是實現朝鮮無核化。其政策核心要素有三：強化施壓、安全承諾和與朝接觸。

2018年4月17日，美朝已開始舉行極高級別直接對話。川普提名的國務卿人選、CIA前局長蓬佩奧訪問朝鮮，並與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會面。這一有利局面同樣正是與中國多年來所奉行的「勸和促談」「美朝直接對話」相契合，是「雙暫停」、「雙軌並進」思路的良好開端。從川普政府的一系列言行，我們看到美國對朝「極限施壓」的目標：

其一，施壓朝鮮，促使棄核棄導。保持自身的核威懾優勢是維繫美國霸權的重要基礎，為此美國曾以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由對伊拉克、利比亞等國實施了諸多局部熱戰，均體現了美國一心維護核不擴散體系權威、維持自身威懾優勢的意圖。施壓朝鮮，促使其棄核棄導，同樣是美國基於此種戰略的考量。

其二，要求中國協同美國合力制朝。「極限施壓」政策效果的好壞與中國於其中的參與程度密切相關，美國的終極目標是單純的迫使朝鮮棄核棄導，然而為避免被朝鮮「牽著鼻子走」，美國亟需中國協同配合，施加對朝的極力制裁和特殊影響力。為此，川普接連在南海問題、台灣問題及對華貿易問題頻繁施加「小動作」，以警示中國在朝核議題上協力配合。

其三，消除朝核對日韓盟友的安全威脅，鞏固美日韓同盟。儘管川普上台所奉行「美國優先」政策，宣導盟友自身承擔更多的安全義務，但維護區域盟友的安全仍是美國國家利益的重要組成部分，美日韓同盟可謂是美國維繫東北亞區域霸權、制衡中國、施壓朝鮮的戰略基石，有效維護日韓國家安全，護持同盟體系是美國的重要國家利益。

朝核問題通過談判走向政治解決道路，符合東北亞各國朝鮮半島政策的預期，中國大陸歡迎和支持朝美首腦會談，期望建構朝鮮半島和平機制，實現朝鮮半島無核化目標的實現。

(作者係四川輕化工大學副教授)

美籍牧師布朗森被土耳其政府逮捕，美國總統川普8月10日對土耳其祭出新經濟制裁，向該國鋼材開徵一倍的關稅，導致里拉應聲暴跌20%，土國總統厄爾多安也遭到執政以來的最大挑戰。

美國牧師布朗森(Andrew Brunson)被土耳其政府指控從事間諜活動，遭到軟禁在家等候庭審，這引起美國政府不滿。川普要求土耳其立即釋放布朗森，財政部長梅努勤(Steven Mnuchin)也表示，若土耳其不釋放布朗森，美國將擴大對土耳其的制裁項目與金額。

美土對立已使土耳其經濟危機惡化，並導致土耳其里拉貶值到歷史最低。投資者擔心，這樣的跌勢將重創土耳其的經濟。

美制裁使土耳其經濟惡化

中東大國土耳其以豐富的民俗文化、壯麗的歷史遺跡、地跨歐亞兩洲的山河景色等多元有趣的內涵，成為世界旅遊重鎮。但是，土耳其近來紛亂不已，首先在經濟上，金融泡沫化已經險象環生，如今華府決定對土耳其祭出經濟制裁，使原本就陷入泥沼的經濟困境雪上加霜，更連帶影響新興市場，歐元也跟著走低，讓人擔心另一次全球金融危機恐將爆發。但土耳其總統厄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堅稱，土國經濟穩固強健，指控美國企圖「從背後」捅土耳其一刀。

土耳其與美國交惡，川普祭出貿易制裁報復，影響的還不僅只是土國經濟民生受到重挫。這兩年來土耳其國內政局動盪不安，政治強人厄爾多安的諸多舉動，例如提拔自己的女婿擔任國家重臣，在政治上推動修憲公投議題，引起國內支持與反對兩派相互攻訐，也引發歐盟及美國不滿，被認為他違反了自凱末爾將軍以來強調的「政教分離」、「民主治國」運作原則。

土耳其具地緣戰略重要性

在中東區域議題上，不管是美國攻擊伊拉克、敘利亞內戰、伊斯蘭國之亂，乃至於庫德族公投獨立事件，土耳其都首當其衝，從而成為美國在中東維持安定與霸業的重要支柱之一。如今，土耳其情勢動亂，不僅可能會引發經濟學家克魯曼擔憂的再一次國際金融危機，也將影響中東的穩定與和平，乃至於列強勢力在中東地區的重整與進出。

土耳其是一個橫跨歐亞兩洲的國家，國土包括西亞的安納托利亞半島及巴爾幹半島的東色雷斯地區。北臨黑海，南臨地中海，東南與敘利亞、伊拉克接壤，西臨愛琴海，並與希臘及保加利亞為鄰，東部與喬治亞、亞美尼亞、亞塞拜然和伊朗相連。在安納托利亞半島和東色雷斯地區之間的是博斯普魯斯海峽、馬爾馬拉海和達達尼爾海峽，屬黑海海峽，別稱土耳其海峽，是連接黑海及地中海的唯一航道。

土耳其自古以來也是移民、交流、經貿往來、文化交融與相互爭戰之地。近代以降，更成為西方世界與阿拉伯國家衝突殺伐的場域，也是歐美阻止俄羅斯勢力南下的最前哨。這種地緣戰略上的重要性，使得土耳其的動亂與不安，不只牽涉國際經濟的運轉與安定性，還牽扯到世界種族的遷徙問題、東西文明再衝突議題、乃至於美俄兩國勢力的劃分議題。

土動亂將影響中東的安定

如果土耳其持續動亂，首先中東將再次面對伊斯蘭國與庫德族的獨立運動問題。伊斯蘭國雖已形同崩滅，但其殘兵游勇仍困擾著中東地區，而土耳其一直扮演著消滅伊斯蘭國的基地腳色，如果發生動亂，極可能會影響殲滅伊斯蘭國的成效。

其次，長期困擾著伊拉克、敘利亞與土耳其的庫德族獨立運動，在土耳其政局不穩的狀態下，一定會把獨立運動再次推向高潮。尤其，這裡是石油的主要生產區域之一，動亂加劇極可能會影響石油的輸送。而且，很多因逃避伊拉克戰爭、敘利亞內戰、伊斯蘭國的難民在土耳其的南方邊境處落腳，如果土耳其動亂與邊界種族議題（庫德族）再起，這些難民極可能又大量流動到歐盟地區，使得歐洲遲疑未決的邊境難民問題再雪上加霜，讓裂痕已現的歐盟各國嫌隙加深。

再者，土耳其在冷戰時期，始終扮演的就是掌握博斯普魯斯海峽，阻擋蘇聯勢力突破黑海地區，游向大洋。即使過了70年，土耳其一直都是中東安定的石柱。如果因為美國的制裁讓土耳其發生不安，並倒向俄羅斯，那麼，俄羅斯不僅可以自由出入地中海，也會使美俄勢力在中東誕生南（美國、以色列、埃及、沙烏地阿拉伯） vs.北（俄羅斯、土耳其、敘利亞、伊朗）的僵持局面，屆時不僅印度洋對俄羅斯近在咫尺，中東石油安全更將會成為全球的大問題。

(作者係政治評論人)

美、中南海衝突情勢，最近隨著兩國貿易戰開打而逐漸升溫，華府不僅向北京祭出經貿和科技制裁，日、澳、印等美國盟友亦進行一系列軍演遙相呼應。俄國為維護莫斯科在本地區的權益，大概會採靈活、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

美取消北京參加環太軍演

美國5月底取消邀請中國參加在夏威夷舉行的2018環太平洋海軍演習，理由是因為中國在南海爭議性島嶼上部署軍事設施。五角大廈官員羅根(Christopher Logan)中校表示：「取消邀請中國參加軍演，就是對中國在南海軍事部署的初步反應。」羅根強調，根據美國情資顯示，中國已在南海各島部署防空和反艦導彈，以及電子干擾雷達，轟6K轟炸機還在這些島嶼進行起降。

環太平洋軍演目前是世界規模最大的國際性海軍演習，每兩年在夏威夷海域舉行一次，2014、16年中國海軍均受邀參加，上次演習共有26國海軍戰艦參加。俄國科學院遠東研究所亞太問題專家羅曼諾夫(АлександрЛоманов)表示，過去中國受邀參加此項軍演，是因為華府希望藉以限制中國在南海地區的軍事活動。之前歐巴馬政府的政策是，盡量邀請中國參加各種國際性活動，以增加美國對中國外交政策上的影響力，而川普政府則是在經貿及軍事上對中國全面施壓，以迫使北京在談判桌上讓步。

川普這種推動相互對抗的政策，可能使美中關係更為緊張。俄國專家認為，最近中國在經濟方面已做出很大讓步，但在軍事和政治方面，北京不可能再有任何退讓。中國政府的立場可由王毅外長最近在華府的談話看出端倪，他表示，美國取消中國參加環太軍演，顯示美國對華的負面態度，兩國之間要想維持穩定關係，就必須相互尊重彼此的利益，恪守「一中原則」，但川普政府卻無視中方的反對，繼續向台灣出售武器，國會更通過台灣旅行法，允許美方高層官員訪台等政策，引起北京極度不滿。

拒絕華府對南海的掌控

今年6月初，美國國防部長馬提斯在新加坡香格里拉亞太安全對話會談上，尖銳地批評習近平2015年訪問白宮時，曾答應美方，不再進行南海人造島嶼的軍事化，但習氏未遵守其承諾。中國代表團團長何雷中將當即嚴詞予以駁斥，並堅稱在本國領土上進行軍事部署並無任何不妥。他並警告，某些國家一再派遣戰機、軍艦接近南海各島，中國將堅決採取對抗措施云云。

馬、菲、台、越均占有部分南海島嶼，所以馬提斯發言是要向各國暗示，美國不會從該地區撤離，而且希望各盟邦追隨老大哥，拒絕與北京談判交易。華府也提醒各盟邦，中國影響力增加帶來威脅，參加「新絲路」計畫有風險，不過，美國這些呼籲對「一帶一路」的發展，似乎沒有太大影響。

羅曼諾夫還指出，美中關係已變成「傳聲筒外交」，他指的是川普用「推特」宣布其對中國加稅，以及各種科技方面的限制。俄專家認為，由於華府拒絕接受他國的解釋和說明，一味堅持其主觀看法，所以在此次香格里拉安全對話的會議上，中國軍方並未派出高層級官員與會。

俄國專家分析認為，未來中國在南海將會採取更為安靜但積極的行動，北京不會對華府做出任何讓步，主要是因為美國既不尊重權力平衡，也拒絕與他國合作，因此，未來美中關係恐怕有向類似美俄關係的方向移動。

美中在南海衝突情勢升高

南海是當今世界上最具爆炸性的海域，這是俄國科學院遠東研究所今年5月11日研討會上的一致結論。很多俄國專家認為，由於華府拒絕承認人造島嶼的合法性，並不斷派遣軍艦向中國挑釁，專家認為，這種情勢發展極其危險，倘任何一方擦槍走火，都有可能引發全面世界大戰。

事實上，美國在南海地區島嶼的挑釁行動，並未得到東協國家的普遍認同，因為東協多數國家對主權問題不再像過去那麼熱衷，況且東協已與中國達成多項合作條約，包括「一帶一路」計畫、「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ECP)。只有越南還在為南沙和西沙群島的主權與中國爭執不休。

五月的研討會上，俄國學者認為，兩國在東南亞衝突日益惡化，是由於美國的「印太戰略」與中國的「海上絲路」戰略相互重疊、矛盾，而南海正位於印度與太平洋的核心地區，因此未來兩國在這地區的衝突只會越來越加劇。

7月30日，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出席東協外長會議前宣布，美國計畫向印太地區初步投資1.13億美元，後又增至3億美元。美國選擇在大陸外長王毅甫與東協國家對「南海行為準則」草案達成共識之際做此宣布，顯然是想籠絡亞洲國家，並與中國的「一帶一路」計畫互別苗頭。

莫斯科將採彈性外交政策

美中在南海地區的競爭和角逐，對國際情勢必將產生巨大衝擊，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區域國家都必須分擔風險。因此，參加五月研討會的俄國學者認為，2014年烏克蘭危機發生前，俄羅斯在亞太地區一直採取的是獨立而靈活的外交手法，因而成為該地區一股重要的政治力量，但如今俄羅斯卻向中國「一面倒」，反而限制了莫斯科外交的獨立性，並影響了俄羅斯在此地區的傳統盟友，如與越南的友好關係。因此，與會的一些專家強調，未來俄羅斯必須與這地區的國家發展雙贏關係，才符合其獨立的外交政策。

(作者係前駐俄羅斯資深外交官)

金正恩最近對美國意圖阻撓4月27日「文金會」所簽署的《板門店宣言》13項協議感到不滿，透過媒體不斷警告文在寅不要跟隨美國。川普則對金正恩於6月12日「川金會」承諾的「棄核」速度緩慢，指責北韓和中國大陸。

8月15日，南韓總統文在寅在光復節73周年，暨建國70周年紀念大會上致詞表示，兩韓「經濟共同體」規模將達170兆韓元，並希望南北韓鐵路、公路能在年內開通。美國立即於次日回應，兩韓互動不得超前「棄核」。

棄核與兩韓合作兩碼子事

金正恩早已嗅出美國想干涉兩韓事務，所以向南韓提出於8月13日在板門店統一閣舉行兩韓第4次高階會談。會談後對外發布新聞指出，雙方同意9月在平壤舉行第3次「文金會」。北韓此舉顯然是要警告南韓，應把兩韓間的合作與交流與棄核分開處理，否則《板門店宣言》13項合作協議形同掛在牆壁上的一張畫，只能看而沒有實際效用。

北韓強調，「棄核」是一回事，兩韓推動合作是另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此次，北韓主談人「祖國統一委員會」委員長李善權，當着南韓主談人統一部長趙明均的面說，如果連我們民族間講好的合作事項都無法推展，還能奢望改善兩韓關係嗎？金正恩也曾當面告訴文在寅，北韓擁核是針對美國而來，不是為攻打南韓，請文在寅分清兩者間孰重孰輕。

文在寅在美朝間面臨抉擇

從此次高階會談結果只答應9月舉行「文金會」，卻未訂出確切日期來看，北韓告訴南韓，對於年底前簽署「終戰協定」一事，要文在寅居間擺平川普兌現，否則不要說棄核，連兩韓間的交流也可能會急速喊停。這讓文在寅在美朝之間面臨抉擇。

說實話，在美國人眼裡，文在寅血統屬於「親北派」。美國透過衛星捉到南韓與北韓「偷渡」的證據。近日，南韓海關正式發布，去年4月至10月間，南韓曾7次自北韓進口煤，間接承認文在寅為幫忙金正恩解決經濟問題，不惜違反聯合國安理會第2371號決議案。

此事經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波頓，與南韓青瓦台安保室長鄭義溶電話溝通，還好未再擴大，因為，對正在忙於期中選舉的川普來說，此時如果刺激兩韓，不僅會使「川金會」的協議破裂，還可能影響共和黨的選情，不如保持安靜。川普在給金正恩的第二封親筆信上，告知國務卿蓬佩奧即將再度訪問平壤，協商棄核細節等。

美朝間頻繁接觸之際，兩韓的腳步亦從未停頓。自今年1月以來，兩韓間的軍事、經濟及體育交流合作非常密集，尤其讓美國受不了的是，開城工業區內設置的「兩韓聯絡辦事處」即將於8月底對外開張。美國國務院一方面表示，歡迎兩韓積極交流與合作，但另一方面又怕在美國尚未解除經濟制裁前，兩韓早已先「齊步走」。

蔡英文表現遠不如文在寅

其間，川普對棄核的「浮躁」表現一一露出馬腳。川普一直懷疑，北韓「棄核」速度緩慢，是因中國大陸在幕後操縱所致，現在又突然指責，留美的中國學生全都是間諜，似乎將棄核問題不順全怪罪中國大陸。這種抨東擊西的粗糙作法，很像蔡英文執政成績差，就推說是前朝政府所造成。

與其說川普和蔡英文是一個模子，不如稱文在寅和蔡英文是另一個孿生體，因為兩個人目前都以意識形態治國，台韓共同面臨朝野對立、人民不安的混亂局面，然而，兩人在處理兩韓政策與兩岸關係方面，則有顯著的不同。

文在寅上台1年3個月以來，把朝鮮半島從戰爭邊緣扭轉為追求和平與統一，蔡英文執政逾2年，卻將兩岸搞得劍拔弩張。

從南韓6月12日舉行的全國地方選舉結果，可以清楚得知，南韓選民給予文在寅最大的信賴與支持，主要原因就在於，南韓人都期待兩韓共同維持和平繁榮及未來的統一。這給了文在寅與金正恩合作的基礎，讓他們一磚一瓦地架屋興舍，向世人證明韓民族是一家人。

反觀台灣，隨著年底地方選舉的逼近，蔡英文帶著行政團隊全台走透透，講話口氣越來越不「行政中立」，擺明了只想騙選票，又要進一步鼓吹台灣獨立，令人擔心若民進黨此次還能獲勝，就要宣布「台獨建國」了。

（作者係韓國昌信大學榮譽教授）

日本自民黨總裁選舉，安倍的議員票居絕對優勢，挑戰者石破茂難望其項背，而且日本擬斥巨資購買含尖端LMSSR雷達的「陸基神盾」系統，討得川普歡心，安倍續任首相應無懸念。

9月日本執政的自民黨將舉行總裁選舉，誰當選總裁誰就是首相。安倍儘管尚未明講要拚連任，但私下早已找議員「球敘」運作，預料8月底前後會宣布。而前幹事長（秘書長）石破茂已於8月10日宣布參選，時隔6年，安倍與石破再度對決。

2012年，地方黨員投票石破茂獲55％支持，但在國會議員票遭安倍逆轉擊敗。現在自民黨7個派閥中，有5派支持安倍，日前有媒體採訪自民黨284位眾議員和121位參議員，共有310人支持安倍，超過七成五，安倍占絕對優勢。這一屆總裁選舉共有810票，國會議員及地方黨員各半，誰取得過半就勝選。

石破的挑戰力道不足

石破曾批判自民黨的派閥政治，2011年退出額賀派，但為了捲土重來，2015年他自組石破派，因此惹來抨擊。石破派很小，除他自己及總裁選舉管理委員八木哲也，只有18人，還不足候選推薦所需的20人，他必須得到沒有派閥者的支持，才能勉強跨過門檻。

其實，石破跟安倍二人都是保守派。相對於安倍有「安倍經濟學」，石破在日本經濟、金融、財政未見明確構想。為攻擊安倍有森友、加計學園等案在身，石破提出公正、誠實的政治口號，但在野勢力糾彈安倍一年多都無可奈何，石破這種號召恐怕對安倍是不痛不癢。

在修憲上，安倍要維持第9條放棄戰爭、不保持陸海空戰力的旨意，但追加賦予自衛隊地位的規定。而石破雖曾主張去掉不保持戰力的規定，賦予自衛隊「戰力」（軍隊）的地位，但他也強調自衛隊這部分不必急，無須列入程序，修憲應先修國民、朝野政黨有共識的議題。這跟安倍明顯不同。

日買昂貴美製武器不手軟

安倍唯一的罩門是美日關係，他得小心顧好。2016、17年北韓頻頻發射彈道飛彈，為強化飛彈防禦，去年11月就有意引進美國的「陸基神盾」(Aegis Ashore)，當時日本評估1組800億日圓，兩套就足以防護涵蓋全日本，比薩德便宜；但12月政府決定採用時就改稱，含整建設施費一組約1千億日圓。如今美朝關係趨緩，防衛相小野寺五典仍認為「北韓核武、飛彈威脅依然存在」，所以堅持要買，只是，搭配裝備議價時，一組又增加到1,340億日圓，加上教育訓練31億及30年的維護保養作業費達1,954億，總共暴增到4,664億，超過當初的兩倍多。

日本外購軍備都是向美國購買，近年為求軍事防衛「美日一體」，更是獨鍾美製武器。美軍在夏威夷有「陸基神盾」的實驗設備，且實際部署在羅馬尼亞、波蘭，給美軍以外使用，日本是首次。搭載飛彈為美日共同開發的RIM-161標準三型迎擊飛彈。

費用大增是因日本看上洛克希德製造的新型固態雷達LMSSR，偵測距離1千多公里，是神盾艦載雷達SPY1的兩倍，如敵方發射多枚彈道飛彈實施「飽和攻擊」，一艘神盾艦僅可發射兩枚迎擊飛彈，而LMSSR則可提高數倍效果。而且，一旦「陸基神盾」開始使用，防衛省就會減少神盾艦在日本海的警戒、監視活動，而將神盾艦調往針對中國大陸的東海。

美日訂有「對外有償軍事援助」(FMS)契約，日本購買美製武器，美國政府得提供教育訓練，理論上這種交易會較便宜，買方接受美國官方提供的教育訓練似乎也是優點，但根據日本多年的經驗，花費往往會比原先的評估貴很多。2017年4月，日本從美國進口無人偵察機「全球之鷹」，由當初講的510億日圓增加為629億；2012年1架F-35A戰鬥機為96億日圓，到2017年卻漲價為147億。日本向美軍購的預算也從2011年的411億日圓，飆到2018年的4,102億。

安倍頂住美方壓力可續任

該部署現遇到兩大麻煩，一是費用膨脹，二是預定部署的兩個演習場附近居民反彈，他們擔心電磁波有礙健康、會成為他國攻擊的目標，也顧慮迎擊飛彈破片可能掉落。可是，為了討好美國，安倍政府正淡化花費，並設法擺平民眾的反彈。

另外，8月9-10日，美國貿易代表賴海澤與日本貿易再生相茂木敏充在華府談判。美方要求展開意在自由貿易協定(FTA)的雙邊談判，明指日本在牛肉等項目上存在不公平障礙，審議要加徵日本進口汽車關稅；而日本希望美國回歸TPP，並希望以盟國身分不列入徵汽車關稅名單。

雙方各說各話，沒有交集。美國11月有期中選舉，安倍憂心川普政府為了在削減貿易赤字上有成績，會加強對日施壓。如果短期內安倍能挺得住美國的壓力，又沒別的意外，續任首相似乎不難。

(作者係本刊主筆)

7月18至29日，習近平啟程前往中東阿聯酋(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及非洲訪問，走訪了塞內加爾、盧安達、南非、模里西斯等國，並在南非參加了第十屆金磚國家領導人峰會。

在阿聯酋被高規格接待

當習近平乘坐的專機進入阿聯酋領空時，阿聯酋空軍12架戰機升空護航。專機抵達阿布達比總統機場，習近平和夫人彭麗媛步出艙門，在穆罕默德副總統兼總理、穆罕默德王儲陪同下，前往檢閱大廳，儀仗隊列隊迎候，鳴21響禮炮。

習近平致詞時表示，中阿建交34年來，兩國始終相互尊重、平等相待，雙邊關係得到長足發展，各領域務實合作成果豐碩。阿聯酋是這次出訪的首站，也是習連任國家主席後出訪的第一個國家，體現了中方對中阿關係的重視。穆罕默德說：「在文化、歷史、文明和道德遺產方面，中國與阿拉伯的傳統很相似。這使雙方更容易相互理解。十幾個世紀以來，阿拉伯文明和中華文明一直保持廣泛交流。」

習此次訪問阿聯酋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就是兩國提升至全面戰略夥伴關係。阿聯酋是中國在中東海灣地區的重要合作夥伴，中國一直高度重視規劃雙邊關係發展，願與阿國合力共建「一帶一路」。這次訪問取得的成果將開啟雙方未來數十年的全面戰略合作，阿聯酋未來幾代國民都將從中受益。

當前中東局勢再次走到十字路口，經濟霸權主義損害了國際社會共同利益。習近平對阿聯酋的歷史性訪問取得了豐碩成果，雙方簽署了許多新的合作文件，接下來將在「一帶一路」框架下，把這些合作計畫付諸實施。

訪問非洲多國

在結束對阿聯酋國事訪問後，習近平還飛到非洲，對塞內加爾、盧安達、南非進行國事訪問，出席在南非約翰尼斯堡舉行的金磚國家領導人第十次會晤，過境模里西斯並進行友好訪問。

習近平訪問非洲的原因，可歸納為以下三點：

第一，2016年全球商品價格暴跌，向非洲整體經濟增長迎頭潑了一盆冷水。儘管經濟低迷，但非洲仍可借機推動經濟結構轉型，維持經濟包容性和永續性增長。衣索匹亞、塞內加爾和肯亞等國家已成功實現經濟多元化，將發展重心轉向製造業等經濟驅動型領域。中國大陸在執行這一戰略方面成績斐然，有很多經驗值得非洲國家學習。

第二，非洲的就業機會愈來愈少，不僅催生了非洲年輕人的不安全感，還導致大批青年偷渡至歐洲做非法移民。而中國大陸則成功地將農村勞動力遷移至工廠，擴大城市中產階級的規模，非洲也正在朝此目標努力。

第三，反全球化情緒上揚，嚴重威脅著非洲的經濟增長。因而，非洲樂於看到中國發出理性的聲音，並強烈反對反全球化。非洲相信其命運將繼續與大陸及其他合作夥伴，例如巴西、印度和俄羅斯保持聯繫，努力在南南合作框架下尋找解決問題之道。

習近平非洲之行的第一站是塞內加爾。塞國政府最近大力拓展基礎設施建設，以促進經濟多樣化，經由習近平訪塞，會促成來自中國大陸和其他新興經濟體的直接投資或技術援助。

盧安達已儼然成為非洲的技術樞紐。儘管非洲的第二次和第三次工業革命只能算是勉強完成，但非洲樂觀地認為，資訊技術將迎來第四次工業革命，而且這一切都離不開中國大陸的支持。非洲自認為其在IT行業獨具優勢，盧安達更可望成為中非在IT領域合作的下一站。

出席第十屆金磚國家峰會

南非新總統拉馬福薩(Cyril Ramaphosa)上任不久，中國即宣布投資南非147億美元，習近平到訪更提振了南非政府的信心。

第十屆金磚國家峰會的主題是「金磚國家在非洲：在第四次工業革命中共謀包容增長和共同繁榮」，又適逢南非前總統曼德拉100歲冥誕，大會特別肯定曼德拉對促進世界和平的貢獻。

習近平在大會致詞時說：「貿易戰不可取，因為不會有贏家，經濟霸權主義更要不得，因為這將損害國際社會共同利益，最終也將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本次峰會發表了《約翰尼斯堡宣言》，重申以世貿組織為代表，盡一切努力加強多邊貿易體制，並強調建設開放型世界經濟的重要性，讓所有國家和民眾分享經濟全球化的益處。

在中非論壇成功舉辦三年後，中國和非洲再次聚首南非。中國長期厚植中非友好關係，與非洲國家在國際和地區事務中相互支援。習近平這次訪非顯示，中國願意努力增強非洲自主發展，並協助非方吸引更多的優質投資，博得非洲人好感。

(作者係本刊主筆、政治大學外交系兼任教授)

世界貿易組織(簡稱世貿；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WTO)是一個負責監督成員間各種貿易協議是否履行的國際組織，總部設在瑞士日內瓦，現有164個成員。

WTO的前身是1948年起運作的關稅暨貿易總協定(GATT)秘書處，1990年12月GATT啟動烏拉圭回合談判，布魯塞爾部長會議責成GATT體制職能小組負責談判「多邊貿易組織協定」；1993年11月烏拉圭回合結束前，在美國的提議下，「多邊貿易組織」更名為「世界貿易組織」。1994年4月15日，烏拉圭回合中的各項議題在部長級會議上獲得通過，由104個國家代表簽署。1995年1月1日，WTO正式成立，與GATT共存一年，同年12月31日便完全取代了GATT。

中國大陸從GATT時期就開始申請入會，經過15年的談判，於2001年12月11日正式加入，這是GATT / WTO歷史上談判時間最長的一次。原英屬香港和葡屬澳門，在WTO成立時就已加入，這時也隨即分別變更為中國香港、中國澳門。台灣則是在2002年1月1日以「台澎金馬個別關稅領域」名義加入。

WTO的基本原則是通過市場開放、非歧視和公平貿易等原則，逐步調降各成員關稅與非關稅的貿易障礙，並消除各成員在國際貿易上的歧視待遇，來實現世界貿易自由化的目標。其職能是調解糾紛、爭議，並不是簽訂多邊貿易協議，但其設置的入會門檻可以作為願意降低關稅、法政上配合、參與國際貿易的門票，它是貿易體制的組織基礎和法律基礎，眾多貿易協定的管理者，各成員貿易立法的監督者，同時也是就貿易提供解決爭端和進行談判的場所。

之前的GATT只適用於商品貨物貿易，而WTO涵蓋了服務貿易及智慧財產權貿易。WTO被稱為「經濟聯合國」，又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世界銀行(WB)合稱為世界經濟發展的三大支柱。

現今正在進行的美中貿易戰，美中都先後向WTO尋求調解。譬如：美國貿易代表署(USTR)今年3月23日向WTO申訴，中國大陸在專利許可和技術授權方面實施歧視性措施，要求中國進入WTO爭端解決的協商程序。後來，歐盟、日本也加入此申訴案。

大陸商務部則於4月4日就美國採取301條款對大陸貨品徵稅，向WTO提出啟動爭端解決程序。而7月6日美國對340億美元中國商品加徵25%關稅，及後續還要對大陸2,000億美元輸美產品加徵關稅，大陸遂對美國提出「追加訴訟」；中國認為，美國對中國產品施加25%的關稅，違反了《1994年關稅暨貿易總協定》貿易減讓和承諾表中所列的規定，包括WTO最惠國原則、美國約束稅率和爭端解決諒解。大陸並呼籲WTO成員應一起捍衛最惠國待遇、國民待遇、發展中國家特殊和差別待遇等多邊貿易體制的基本原則和核心價值，堅決反對（美國的）貿易霸凌主義、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