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30至11月1日，習近平赴韓國出席亞太經合組織（APEC）峰會。這是中共二十屆四中全會閉幕後習近平首次出訪，也是2025年中國元首出訪外交的收官之作。由於舉世矚目的「習川會」在此期間舉行，故習近平此訪格外受到關注。

事實上，除了6年來的首次「習川會」，習近平的APEC時間還有其他看點，包括11年來首次訪問韓國、時隔8年再次會晤加拿大領導人、應約會見日本新任首相、宣告APEC時隔12年再次進入「中國時間」等。

釜山「習川會」動見觀瞻

10月30日的釜山「習川會」是自2019年大阪G20峰會以來，兩位大國領袖6年來首次會晤，也是2025年1月川普重返白宮後，兩位領導人首次見面。加上此番「習川會」前，中美經貿摩擦再度升級，真是吊足了國內外輿論的胃口。從會晤的成果來看，釜山「習川會」至少穩住了今年以來震盪起伏的中美關係，對兩國和全世界都是利好。

在中方最看重的戰略認知議題上，習近平重申中國願意和美國做夥伴、做朋友，並且強調中美兩國完全可以相互成就、共同繁榮。川普的回應也相當積極，不僅盛讚中國和習近平本人，還表示「美中關係一直很好，將來會更好，希望中國和美國的未來都更加美好。」會晤結束後，川普第一時間宣布明年4月訪華，間接證明「習川會」取得成功。在美方最重視的物質利益方面，中國做了一些妥協，包括恢復進口美國大豆，在對等條件下暫停實施相關出口管制措施等。但總體而言，雙方有來有回，各取所需。用大陸外長王毅的話來說，「中美元首釜山會晤是中美關係的歷史性時刻，也是國際關係的標誌性事件。」

會見加、泰、日、韓領袖

除了會晤川普，習近平還在APEC會議間隙會見了加拿大、泰國、日本等國領導人。其中習近平會見加拿大總理卡尼，標誌著中加關係在經歷7年波折後實現全面轉圜。此前由於加拿大追隨美國遏制中國的腳步，中加高層互動陷入僵局，甚至出現2022年11月G20峰會期間，習近平給時任加拿大總理杜魯道「上課」的場面。

此外，習近平還應約會見了日本首位女首相高市早苗。習近平表達了中方對構建契合新時代要求的建設性、穩定的中日關係的期望，並提出五項倡議。高市早苗也當面承諾，在台灣問題上，日本將堅持1972年日中聯合聲明中的立場。然而，話音剛落才一周時間，高市早苗就出爾反爾，在國會發表了暗示日本可能武力介入台海局勢的「暴論」，引發中日關係的重大危機。

習近平此次除了參加APEC峰會，也是時隔11年再次訪問韓國。過去幾年尹錫悅政府推行親美反中路線，導致中韓關係摩擦不斷，陷入低谷。新任總統李在明改行務實外交方針，為中韓關係轉圜創造了契機。此次在慶州舉行的「習李會」就中韓是「鄰居+夥伴」達成共識，李在明表示韓方高度重視對華關係，願同中方共同努力，推動雙邊友好合作關係得到更大發展。雙方還在經貿、金融、農業、執法、科技等領域達成合作意向，並交換了相關文本。中韓戰略合作夥伴關係的再確認，也是習近平此行的重要成果之一。

APEC第三次進入中國時間

作為亞太地區層級最高、領域最廣、影響力最大的經濟合作機制，APEC代表了開放的地區主義與多邊主義的時代潮流。然而，在貿易保護主義盛行的當下，APEC正遭遇嚴重的危機，亞太合作面臨不進則退的考驗。例如，亞太地區最大經濟體美國對APEC就興趣缺缺，川普到訪韓國的最大目的是舉行「習川會」，一旦目標達成就立刻回國，只留下財政部長貝森特參加APEC峰會。於是，全程與會的第二大經濟體領袖習近平，便當仁不讓成了此次峰會的主角。

習近平在APEC峰會兩個階段會議上都發表了講話。在第一階段會議上，習近平提出了「五個共同」，即共同維護多邊貿易體制，共同營造開放型區域經濟環境，共同維護產業鏈供應鏈穩定暢通，共同推進貿易數位化綠色化，共同促進普惠包容發展。在第二階段會議上，習近平指出了更具體的合作方向，包括強化數智賦能、堅持綠色低碳、落實普惠共用等，並且承諾中方將推動落實人工智慧助力衛生健康、提升女性數字素養等倡議，讓更多合作成果惠及亞太地區人民。

此次APEC峰會真正的高潮是習近平宣布，中方將於明年11月在深圳市舉辦APEC第33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這是中國第三次、也是時隔12年再次擔任APEC東道主。深圳也將成為繼上海、北京之後的APEC中國第三城。由深圳承辦APEC峰會顯然深具用意。根據習近平的介紹，深圳地處太平洋沿岸，幾十年間，從一個落後的小漁村發展成國際大都市，是中國人民發展史上的一個奇蹟，也是中國奉行互利共贏開放戰略的重要窗口。的確，深圳的成功證明了堅持多邊主義和自由貿易、維護開放型經濟是正確的抉擇。

國際輿論普遍認為，「世界看亞太，亞太看中國」。隨著APEC再次進入「中國時間」，一個持續邁向現代化的中國將為亞太和全世界帶來新機遇，同時也為這一全球經濟最具活力的板塊增添新動力。

（作者係上海對外經貿大學教授）